“王大人,此事我早已经有所耳闻,只是根本无须将王继洛召回京城,更不用浪费精力调查!”高拱当即站了出来,显得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果然很高拱!
朱衡等官员看到高拱如此反应,特别声音中带着一份不容置疑,却是不由得苦笑连连,还真是高拱一贯的行事风格。
随着四位阁老越来越低调,现在朝堂最为活跃的便是这位排名第五的高拱,特别高拱得到隆庆的绝对信任,致使高拱宛如首辅般的存在。
隆庆原本打算从善如流地采纳王廷的意见,只是听到高拱是持相反的意见,便将吐出嘴边的话给生生地咽了回去,亦是扭头望向了高拱。
王廷看到高拱直接否决自己的提议,脸色不由得微微一沉并质问道:“高阁老,你这是要包庇你的同乡王继洛吗?”
这……
在场的官员听到这个居心叵测的猜测,亦是嗅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知道今天的早朝很可能上演一场激烈的争斗。
高拱面对着这个无端指控,先是冷哼一声,然后头头是道地分析道:“王继洛自去年起,在山西巡抚任上对晋商清查甚多,跟晋商可谓是结怨甚深。王继洛既然已经遭到晋商的记恨,又岂会真做出此等授人予柄之事,分明就是一介商贾的报复之举,朝廷何须理会?”
一个狂傲自大的人往往都有几分真本领,经过高拱的简单的分析,这个事情还真可能是晋商的一次意图构陷之举。
殿中的官员纷纷点头,已然是认可了高拱的推测,纷纷倾向于王继洛确实是无罪。
左都御史王廷的眉头蹙起,仍然针锋相对地道:“高阁老,我记得郧阳巡抚刘秉仁因家财甚多而被免职,却不知到了你的同乡王继洛身上为何连查都不肯查了,莫不是你收受了大量的好处?”
这……
此言一出,令到整个金銮殿的官员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发现王廷今日简单是背着一个火药包,却是随时打算跟高拱同归于尽。
郭朴和林晧然都感到了异样,不由得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王廷刚刚只能算是暗指高拱徇私,但现在简直是公然指责高拱贪墨,这已然是要高拱丢掉头上的乌纱帽了。
林晧然显得若有所思地望向旁边如同老僧入定的徐阶,原以为徐阶第一个要对付的人是自己,只是看着王廷如此的举动后,自己似乎是猜错了徐阶的心思。
“王大人,你如此含血喷人,却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呢?”高拱的怒火涌上心头,却是故意瞥了一眼徐阶进行询问道。
殿中的官员都是聪明人,看到高拱的举动后,亦是纷纷望向老僧入定般的徐阶。一个小小的左都御史自然没有能力跟如日中天的文渊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高拱相争,故而这个事情的幕后推动者无疑是当朝首辅徐阶。
王廷自然不可能招认,显得理所当然地回应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乃都察院左都御史有权纠察百官,而今山西巡抚王继洛涉嫌不法事,我自然是要进行揭发!如果非要说谁给我的胆,那便是当今圣明的皇上,我相信皇上自是不会听信某些人的一面之词!”
隆庆对这种争执早已经是司空见惯,只是看到王廷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如此恭维自己,心里不由得如同吃了蜜般,当即对左都御史王廷的好感大增。
“你放屁!”高拱看到王廷如此狡辩,却是简直粗暴地骂了一句道。
刚刚还在沾沾自喜的隆庆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不由得扭头望向粗暴无礼的高拱。只是不知高拱是骂王廷,还是骂自己根本不是圣明君主,亦或者两者皆有。
高拱的注意力放在王廷身上,却是愤怒地指责道:“王继洛是什么为人,我知之甚深!我看你分明是收受了晋商的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