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在朝午王在位时捞够了好处,其他几家早就等着将赵家拽下来的机会,于是,索性一走了之,至于赵家去了哪里,今后自然会见分晓。
不过没了赵家在前头顶着,姜元只会记恨他们蒋家了……
“好好好,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还能听到这首曲子。”姜元叹道,亲自走到廊下,牵起冯瑄的手道:“玉郎与我同坐。”再对冯丙道,“未见冯公,一向安好?”
冯丙忙道:“劳大公子挂念。”
这两人都说过话了,姜元也不敢过份冷落蒋伟,最后一个跟他说话已经够可以了。他转头对蒋伟道:“蒋公不肯进来,可是嫌寒舍简陋?”
蒋伟连忙脱了鞋子进来道,“公子说笑了。”然后叹了口气,眼圈瞬间红了,“我只是有些伤心……”
冯瑄一看蒋伟这作派就知道他想干什么,马上趁他哭的时候截过话头,对姜元道:“大公子有所不知,蒋公这是……唉,痛失至爱啊。”
蒋伟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冯瑄抢去,恨不能咬他一口!
那边冯瑄已经把蒋夫人跳墙壁的事告诉姜元了,叹红颜薄命,叹完竟然取出笛子又吹了一曲!虽然周围的人都掉泪了,蒋伟还是气得心口疼。
等冯瑄吹完这曲,蒋伟不给他机会再开口,扑地大哭:“我可怜的mèi mèi啊!!啊啊啊!!”
他哭的这么惨,令人闻之伤心,见之伤怀,姜元只得下去扶他,他一扶,蒋伟打蛇随棍上,抱住姜元就开始哭:“大公子、大公子啊……我mèi mèi是被那伪王给抢进宫里去的啊!!”
冯丙一听眼就瞪大了!忍不住要起身,他从没见过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当时蒋家跟田家争王后之位,最后被赵家给截了胡,再然后蒋家还不要脸的把自家mèi mèi送进去,转头就跟赵家一起把田家给干掉了,到现在竟然能说他家mèi mèi是被伪王抢进去的?伪王当年就差把不想娶田、蒋两家的女孩子给说出来了,谁不知道啊!
冯瑄拉住他,小声说:“叔叔休怒,蒋夫人都死了,蒋家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蒋夫人死了,他们家跟伪王也就没关系了。至少蒋家能装得像没关系一样,别人信不信无所谓。
冯丙明白过来,愤恨的坐下,看也不看还在痛哭的蒋伟一眼。
蒋伟哭到声嘶力竭才停下,姜元让人扶他下去净面更衣,叹道:“没想到,那伪王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正是!”冯瑄正色道,“那伪王倒行逆施,早就怨声载道了。”
姜元再叹,“当年先父想到他与伪王同出一祖,由谁继位都是先祖血脉,又不愿令国朝动荡,劳民伤财,方才挂冠而去,不料那伪王丝毫不能体会父亲的苦心!”
冯瑄一面感叹看来姜元这些年东奔四逃也没虚耗光荫,话还是说得很漂亮的,这么一来,当年他爹被朝午王赶出台城,那不叫无能,不叫愚蠢,叫仁慈,叫叔侄情深才甘愿让位。至于他爹到辽城没几年老婆也没了,自己也气死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起来,不要再哭了。”蒋淑喝了药,道:“娇儿已经葬了,她生前爱用的也都送去给她了,赵阿蛮弃尸于野,姜斐身边只躺了她一个,等黄泉相见,也不愁姜斐对她不好。”
蒋珍咽下哭音,端起药碗,“大哥,喝药吧。”
蒋淑一仰而尽,把碗给他,道:“我记得姜公当年还有几个儿子。”姜公,就是姜元的爷爷,也是先王。
蒋珍不解道,“大哥问起这些人是干什么?”那些都是女奴所生,姜公在时还能住在莲花台,但也与奴仆无异,等朝午王占了莲花台,这些人都被撵了出去,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