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隆佑七年得一子,名狸,封太子,后来先帝驾崩,太子继位,就是当今,当今迎娶魏国公主为后,年号永昌。皇后于永昌四年生下一子,后驾崩,此子被封为太子,由朝阳公主养育。”
朝阳……朝颜……
两个相似的名字让姜姬有了一个猜测,“朝阳公主是……”
冯瑄道,“正是朝颜夫人所出。”
能得罪那么多人还在后宫中活得这么舒服,现在还要抚育太子,这个女人才真,是让人羡慕。特别是对比长平公主,不知先帝皇后在地下有知,是个什么心情。
从这些公主身上,姜姬发现想在这个世界活得幸福,首先就不能划地自限。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在这里还真是一句实在话。
作诗不行,因为她连诗词的意思都不懂,每一句对她来说都像外语一样。她犹豫了很久,决定跟冯瑄学操琴和射艺。
冯瑄从善如流,不再劝她用他作的诗词,而是送来小马、小琴和小弓箭。
“既然公主有心,某必严格教导公主!”
一开始,冯瑄不让她直接弹弦,而是拿张空琴给她,让她弹。她不懂这要怎么弹,两只手放在琴上都不知道该拨哪根弹,挑哪根。但冯瑄的眼睛很利,只要她弹错就用竹板敲她的手,花了两天时间,她才终于“摸”清了每根弦在的位置,然后就是跟着他唱和的节拍,做出勾、挑、抹、拨等等动作。
“错了。”冯瑄平静的说,话音未落,姜姬的手还没来得及往回缩,竹板已经稳、狠、准的拍在了她的手上。
“公主,手下无弦,心中要有弦。”他道。
“这样盲弹真的会有效果?”她很怀疑。
冯瑄笑道,“以前的人学琴用不用盲弹我不知道,不过这样盲弹正是为了怕出丑。”
“出丑?”
“是啊。”冯瑄说,“初学者学琴怎么可能一开始就弹出好乐音?但谁又愿意被人说愚蠢呢?一日是蠢才,连子孙后代都洗不脱这个蠢字。所以学琴时要么找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深山里去学,弹得再怎么难听也不会有人听到;要么就盲谈,等能在心中把曲子弹得烂熟,就可以上弦了,这样稍稍一练习,就能弹出好音,就可以让人赞一声‘天才’。”
姜姬道:“……你们还挺辛苦。”
“错了。”冯瑄微笑着挥了一下竹板,正中姜姬要缩回去的右手手背,啪的一声,手背上就是一片红。“公主,正在辛苦的人是您啊。”
除了学琴是必须盲弹之外,射艺倒是比较简单,至少没让她在心中空想射箭千遍。
“先学策马,要骑得好看,不能骑得难看。”冯瑄在旁边侃侃而谈,“背要挺直,手虚握,不要拉太紧,缰绳要松松的,上去时不要压住裤子和袍角,腰带也要整理好。”
姜姬坐在马上,身后姜武扶住她的腰,她听冯瑄说个没完,示意姜武:走。
姜武犹豫了一下,抖了下缰绳,马儿就迈步小跑起来。
过一会儿冯瑄才骑马追上来,笑道:“公主,还没学会就把先生给丢到一边了?”
姜姬坐在姜武怀里,两手搭在姜武持缰的手上,说:“我这不是骑得很好吗?”她回头对姜武一笑,姜武的眼中也透出笑意。
难得轻松,姜姬就让姜武骑着马带着她在这一片的荒野上慢跑。这一路行来,看到的最多的就是荒野,有些地方看得出来原来是田地,但现在也长满杂草。
姜姬问冯瑄:“这么多荒地,没有人开垦吗?”
冯瑄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姜姬会问这个问题,他道:“……这附近没有村庄,当然也就无人开垦。”
“在来的路上,我看到一些以前的田地都长了草,那些村子都到哪里去了?”
冯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