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冲着宁云卿心口袭去, 苏砚心原以为她会闪身避过,可临到近了她却仍未动分毫, 苏砚心有些慌了,连忙偏了方向,但还是刺入了宁云卿肩头。鲜血顺着剑身低落,染红一片衣衫,苏砚心松了手, 再也伪装不了,俯身倾了下去, “你……你为什么不躲?”
“我要向你证明。有人同你说了话吧?不要信他。”宁云卿的眸里盈盈春水, 带着连绵爱意。苏砚心心中悔恨,狠狠攒了拳头,咬牙道:“其实……我……”
“我知道, 你被人蛊惑,不信我。没关系。”宁云卿伸手抚上她的脸, 虚弱的笑意, “快走。这里不安全, 若有时机我会去寻你。”
“你……”苏砚心的心微微颤着, 宁云卿的血依然再留,她看了就觉得痛, 可宁云卿却不在意仍旧温柔得劝她,这样的人会是坏人么?盯着滴血的剑锋,苏砚心犹豫了,可是不是她, 又是谁呢?苏砚心指尖微颤,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神情望着宁云卿,“是师兄么?是师兄杀了娘亲么?”
难道是听到上清的小弟子们嚼舌根了?宁云卿躲闪了眸子,抿了抿唇过了会儿听苏砚心又催促一句,她才将眸子挪过,怜惜得看着眼前人,“我也只是怀疑。砚心,兴许是我想错了,此地不宜久留——”话没说完,却见门外站着个人影,玉树临风,正是伪君子苍云正。
苍云正在门口直直站着,看到眼前景象,先是一惊,而后面笼愠色,将剑祭了出来,“大胆孽畜竟敢枉伤师姐!”说着就向苏砚心刺去。
苏砚心冷嗤,不带丝毫兵器便接了他的剑,苍云正面不改色,急忙向屋外奔去。“想逃?”苏砚心哂笑,蹑着步子追了出去。
宁云卿眉梢微蹙,拦句,“砚心。”可苏砚心此时已将错伤宁云卿的仇记在苍云正身上,立誓要杀了他,自然不肯收手。宁云卿无奈,一把取出长剑,也不管汨汨流逝的鲜血,快步追了出去。
同她料想的一样,苍云正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根本就不打算和苏砚心真动手,为的只是引她出来。宁云卿见苍云正一路逃脱,而逃脱的方向却是向着望月峰。她猜测苍云正此举大概是看出她对苏砚心存了情面,改了主意,不再借苏砚心的手杀她,而是借苏砚心的身份诬陷她和魔修同流合污,有辱师门。
倒也懂得变通。宁云卿微勾了唇角,可惜他算漏了一句,她根本就不在意仙家名声,她要的是堕仙入魔。冷眼看着苍云正放缓了速度,卖了破绽给苏砚心,硬生生受了苏砚心一击,鲜血自肩头留出,他捂着伤口,痛楚地呼唤,“师父,师父!”
“苍云正,我杀了你!”苏砚心怒火中烧,虽然看出苍云正的谋算,但还是抑制不住招了地上碎石齐齐向他袭了过去。黄沙迷了眼前身影,苏砚心的唇上挂着冷酷笑意,她在等待哀嚎,可等了须臾,哀嚎声未到,到的却是一个完好无缺的苍云正,以及站在苍云正身旁帮他挥了法术的宁云卿。
“你做什么?!”苏砚心拧了眉头,怒目而视。
宁云卿冲她摇了摇头,身形一晃护在她身前,对着前方微弓了身子,“师父。”
苏砚心眉间一颤,看着不远处的谈水瑶蹁跹而至,暗暗咬了牙床,她同宁云卿附耳,“她一定是来杀我。”
宁云卿不说话,面色如以往那般淡然。谈水瑶看自己最看重的弟子负伤护在魔修身前,她倏然回味过来,没有点破,可一旁的苍云正却屈膝跪倒,告罪道:“师父,弟子无能,拦不住师姐,让魔修逃了出来。”
栽赃嫁祸?宁云卿淡漠觑他,没有解释。苏砚心却受不了他两面三刀的模样,愤懑道:“分明就是你诱我出来,关云卿什么事?!”
“我诱你是因你乃化魔期修士,我敌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