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谈水瑶轻声叹息, “正儿他当真做了那种事么？”
宁云卿颔首，“是。”
谈水瑶又是一叹, “我原以为他只是心有不满，却不料竟如此歹毒，这样的人如何修仙道？你带他走吧。”
“谢师父。”宁云卿躬身道谢。
谈水瑶走近了看她，觑着那道血色纹络，不由怅然, “上清皆言你是现世的洛师祖，怎料你的经历竟也如此坎坷。我苦命的徒儿, 今后你待如何？”
“师父务要担忧。”宁云卿想起爱人, 面上泛起温和笑意，“弟子已经决定同砚心长处魔界。”
谈水瑶觑着弟子，看着她眼中难以掩饰的爱意, 略带惋惜，“我若知晓你当初看上的是苏砚心而非周小丰, 定不叫你去魔界。也罢, 为师知你尚存仙心, 做事有分寸, 若是你在，仙魔两道大抵也会安宁些。”
“弟子定当竭尽全力。”宁云卿恭谨应道。
谈水瑶略带欣慰, 她知晓眼前的徒儿能在短时间修成魔身定是经历常人之所不能，不忍再苛责，便道：“那周小丰已被为师禁在屋舍，为师信你, 你若想带他回长笙阁洗脱冤屈便自行去吧。”
“多谢师父！”宁云卿有些感激，对着谈水瑶拜了三拜，道声，“师父珍重。”转身就去寻了周小丰。
※
周小丰自那日趁乱回了上清派，原以为可以见着师姐提醒她注意安危，哪想一回望月峰便被人制住，本就没几分仙法还被人禁在屋中，往日的师兄弟对他退避三舍不说，就连恩师来也只是质问他同苏焱的关系，他自己都不清自然答不出，可师父似是知晓什么，虽未明说，但也暗露不虞，这实在是令他惊惶。他很怀疑苏砚心为了留住他，是不是同上清派说了些什么。
门吱呀一声推开，他生了警惕，见了来人，却瞬时泛出笑意，起身迎了过去，“师姐！”宁云卿面色冷淡，再看颈间纹络，他倏然怔住，嗫嚅道：“师姐，你……你怎么……”
“入了魔？”宁云卿冶笑，凑近他道，“因为你啊。”
“我？”周小丰被不同以往的师姐骇住，倒退两步，倚在案上，惊慌失措，“我只是想同你打个招呼，不知晓他们会就此怀疑，害了你……对不起。”
真是个傻白甜。宁云卿弯唇笑道：“没关系，无论你做没做，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必须要死。”
“为……为什么？”周小丰已然跌坐案上，抬头望着宁云卿，似是难以置信他试探，“是不是小雨师妹同你说了什么，你千万不要当真，我……我绝不会像她一样害你。”
“住口。”宁云卿面露不愉，她不喜欢别人说爱人坏话，眄着他道，“便就是她害我又如何？再说，你早就害到我了。”
“怎么会？”周小丰不明白。
宁云卿笑着解释，“你还不明白么？你抢了我的爱人啊。”
“爱人？”周小丰想了想，突然瞪圆了眸子，“难道是小雨？师姐，你……”
“我爱她。怎么了？”宁云卿淡着神色觑他，“砚心只能是我的，她的心里不准有别人。为了她能一心一意的爱我，只好委屈你了，苏焱。”
“我……我不是苏焱。”周小丰心存侥幸，以为师姐误将他认作苏焱，连忙否认。可宁云卿根本不在乎，她应了一声，“哦，差点忘了，你只是和苏焱长相相似的周小丰。那么，周小丰帮我背黑锅吧。”说着她纤手微扬，一根白丝从指间飘入周小丰体内，周小丰阖了眸子，再醒开时却已失了神色，呐呐道：“我是周小丰，是我杀了苏辞镜，嫁祸给宁云卿。”
“很好，等下见了砚心，你也这样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