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片教委的石头楼一共有三栋。
具体哪一栋、哪一层白客并不知道。
不过,嘴巴下面有路嘛。
楼下有晒太阳的老太太,看起来精神头儿挺足。
白客上前问了一下:“老奶奶你好,您知道崔铃洁老师家在哪吗?”
“中间那栋看见没有?”
“哦,看见了,几层?哪一间?”
“二层,从你左手数第六个门儿。”
“好咧,谢谢奶奶。”
白客来到崔老师家门前,敲了敲门。
好一会儿,崔老师那张老脸才露出在门缝里。
她手里拄着拐杖,脚上裹着白纱布。
看来受伤了。
从小学到出社会,从八九岁到二十五六岁。
换了一般人肯定认不出白客了,或者会思索半天。
但崔老师还是一下就认出来了。
顿时惊喜不已:“白客,小白客,你怎么来了?”
“我,我那个,”白客随机应变,“听说崔老师腿受伤了,所以来看你。”
“不是腿,是脚,来,进来!”
正好白客不是空手来的,手里还拎着一网兜的富士苹果。
“哎呀,你真客气,来看老师还拿东西干什么。”
“老师您这脚是怎么受伤的,严不严重?”
“哎呀,说起来我命大啊。春节前我在楼下走的时候,不知二楼还是三楼哪个混蛋,掉下一个花盆,正砸在我脚上……”
“我的天呐,可够危险的。”
“谁说不是呢?要是再稍微偏点,老师就去见马克思了。”
“你没找他们算账啊?”
“找谁啊?这些寿头!三毛野兽!没一个承认的。”
寿头、三毛野兽是崔老师的口头禅。
类似的还有五脊六兽、熊蛋翩翩……
崔老师眼下就像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但发怒的时候又会变得刻薄起来。
“您真是有福啊,看来老天爷在保护你。”
崔老师挺高兴:“可不嘛,都说好人有好报,我以前还不信……”
“呵呵,那当然了,好人有好报。”
崔老师叹息:“说是这么说的。可这世道啊,不欺负老实人有罪啊!就说我当年在学校那会儿吧。他们看我老实,专门把最坏最差的学生塞到我的班里来。那些年来,也就你们那一届比较优秀,让老师长了脸了。剩下的,全是水货!全是尿裤包!”
“草!”
“你说啥?”
“呵呵,我说你说的对!”
“是吧。这些年你们这一届聚会好几次,老师每次都去了,尤其10周年这次,咱们班儿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怎么就没看到你?”
1991年是白客小学毕业十周年。
连孟繁明都参加聚会了。
但白客却没参加。
其实那天白客一点不忙。
“呵呵,事情太多,脱不开身啊。”
“是啊,咱们这届就数你和孟繁明最出息了。尤其你……两岁看大,七岁看老。老人说的真是没错啊。老师当年就看出来了,你是个人才啊!”
“呵呵。对了,咱们班儿有叫唐塔的吗?”
“唐塔?”
崔老师想了想摇摇头:“不记得这么个人。”
“老师教的学生太多了……”
“哎,再多你们这届也是最优秀的,哪个我不记得?”
“那有没有一个扒女孩子裤子,看女孩子小便的男同学?”
“有啊!大名鼎鼎!”
“他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