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飖今年连续发生两起血案,死亡人数达百人之多,其中还有几人更是朝廷重臣。
死者死因多数是被一剑封喉,只有个别人是被利器穿胸,一个骇人的血窟窿贯穿胸口前后。
凶手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现场不见血,血腥味则弥漫整个皇都,究竟有多少人见到那般碾碎五脏的血窟窿的死状而惶恐不安!
而他们在这两处案发现场,发现相同的令牌,浸染血色一般的暗红令牌,正反面深刻‘風雲’二字!
風雲起,天地变!
江湖近年崛起的一个神秘组织,让多少人闻风丧胆?
可让他在意不是它的神秘,而是它使用的祭祀杀人手法。记忆里那是一个早已覆灭的王族用来惩罚叛徒才有的墜轮祭祀。
如今再度现世,究竟意味着什么?
杀人的凶手难道是为了报仇?不应该啊,那个族早已灭绝……
不对!浑浊的眼睛惊恐望着風雲令,他们,还有一个后人活着……
老迈的身体虚弱晃了几下,撑着桌子勉强没有倒下,他被脑海里的猜测吓到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是他?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是他!
夜,悄无声息。
院里的守卫倒的同样悄无声息。
房门打开了,灌入一阵寒风,刺骨的冰凉,冻得他牙齿打颤。
颤巍的身体向外走去,可他实在抖得厉害,刚走两步便摔倒了,而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痛感,他爬起来扶着墙继续走,短短出门的路突然间变长了,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
终于,他还是出来了。
院里夜风流转,悄无声息的没有多余的动静,驻守院中的府卫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院子中央,一个高大黑影静静站在那里,看不见相貌,整个人笼罩在黑色斗篷里,背上露出一块黑黢黢的剑柄。
他尽可能克服心里的恐惧,他问:“你是谁?”
“取你命的人。”冷冷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命在旦夕,他反而渐渐冷静下来。
“我不怕死,我只想死得瞑目,告诉我,你是谁?”
这次,却没人回答他。
“赵德明。”
赵德明是他的名子,也曾是虞国赫赫有名将军的名字,他不会想到,戎马半生的他竟是以这种方式死去。
这个人的动作太快,声起剑至,赵德明只觉得胸口灌凉气,眼珠子还在转,脑子还能思考。
空气中飘散淡淡血腥味,胸前的黑窟窿却没血流出……
浑浊的眼睛渐渐笼罩一层白雾,他伸手想抓住这个人,可是他以没有任何气力,身体无力向前倒。
闭眼的那一瞬,他看到斗篷下的眼睛,明亮而冰冷,却没有生气,深邃如一潭死水。
赵德明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知道你是谁……求你……放了他们。”
知道他是谁又当如何?死人永远说不了秘密。
放了谁?你的家人?还是跟你一样,一样该死的人?
黑色衣角拂过老者灰白的脸,残风卷起枯尘,尘落而去是一道廖廖疏影。
夜,归于平静。
……
……
两天后。
榕巷尽头的小院,院子里摆了一张小桌子,云楚正在教小丫写字,突然一阵敲门声。
千烙无事,劈柴打水,轻松完成少主交待的活,这会他只有看着一旁写字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