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裳郡主却不气恼,反而伸手从妆匣子里掏出几支金簪,“去让小厨房备上一桌酒席吧,时间尚早,他们又能拖延到几时,你们不必动怒。”
弦月接过临裳郡主手中的金簪,心里很不是滋味,只不过碍于临裳郡主的吩咐,不得不收起心中的情绪转身离开了。
临裳郡主倒也不急,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方嬷嬷点上了几根蜡烛,将屋子里照亮了些,屋子里一共就四个人守着,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寒酸的新房了。
临裳郡主换上了一袭粉色嫁衣,头上顶着小凤冠,略施粉黛,眼眸是波澜不惊的一汪死水,静静地坐在窗边等着消息,一抬粉轿就停靠在大雪中,天色渐黑,雪似乎也越来越大了。
方嬷嬷蹙眉,“这时辰也快到了,那些人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屋子里那两个小丫鬟是经不得事的,低着头站在一旁不语,方嬷嬷无奈只好亲自去一趟,“郡主,老奴去瞧瞧……”
临裳郡主点点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除了白色的雪就是黑色的夜,再也没有旁的,不知为何就是盯着瞧。
郡主府忽然有了动静,大约八个抬轿的还有几个侍卫,林林总总至少有二十个人,喝的醉醺醺的,脚步都站不稳走路都跟着打晃,方嬷嬷见状气的不轻,豫王府简直太欺负人了,居然找了这么几个不靠谱的来抬轿,方嬷嬷铁青着脸,“几位,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走就该过了时辰了。”
“这是谁啊这么扫兴,兄弟们,咱们继续喝,还真拿自己当主子呢,呸!”
其中一个侍卫冲着地上啐了一口,脸上毫不遮掩的鄙夷,方嬷嬷喉咙发紧,一旁的弦月紧紧的拽着方嬷嬷,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就是跳得厉害,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萦绕不散,就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嬷嬷,咱们走吧,再等等吧。”
方嬷嬷瞧着这几个人喝的烂醉,连话都说不清了,哪还指望这些人能抬轿呢,方嬷嬷咬咬牙,“你先在这里看守,我去瞧瞧院子里的人够不够,要是能凑齐就更好了,眼下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了,总不能让郡主明儿成了笑柄,留在府上一夜都没抬出去。”
弦月点点头,大着胆子留在了这里看守,方嬷很快就离开了。
这些人酒意上头,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尤其是骨子里有股鄙夷,其中一个人开口了,“我还当是什么人呢,不过就是一直破鞋,上赶子求着咱们往府上抬,好歹还是个郡主呢,怎么比起楼子里的姑娘还不如呢。”
“就是就是,早就是一只破鞋了,只不过表面上装的清高罢了,私底下不知道怎么放荡呢,咱们王爷真是心善,顾念着旧情,肯在这个关键时刻拉她一把,真是丢了豫王府的脸,呸!”
“哈哈……说的没错,这位郡主当年那叫一个傲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会看上的,天仙子一样的妙人儿,就是现在也是尤物啊。”
弦月在一旁听着面红耳赤,胸口上下不停的起伏,这帮人简直太可恶了,弦月有心要上前劝阻,只是看着几位如狼似虎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兄弟们,若是咱们能有机会一品郡主芳泽,就是死了也了无遗憾了,是不是?”
“没错,当年就是远远的看一眼也是罪过,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了……哪里跑!”门口的那个侍卫上前一把捉住了弦月的胳膊,弦月被狠狠的反弹回来,被吓的直哆嗦,比起那天豫王妃来还要吓人,这帮人竟然敢有那种心思……
“你们……你们放开我,郡主是豫王府的侧妃,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底下议论郡主,这可是大不敬,要受重罚的。”弦月不停地挣扎,恨不得立即跑出去,这些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