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片刻,孟繁竺心有定计,走到案几旁正要拿笔。赵如济微微按住了少年的肩膀,乐呵呵地说:“如果这孩子把诗写出来了,又~如~何?”
这句话虽是面向所有在场会员说的,实则语气和眼神却是针对着欧阳忠辉,至于楚金荣则被赵大秘书长给无视了。在赵如济的眼中,如果楚金荣胆敢再说一句挑衅的话,自己就以屡次质疑理事会、对前辈不尊重的理由暂停他的会员资格,想要恢复,你就慢慢等吧!
欧阳忠辉看到了赵如济满脸笑容中那冰冷的眼神,也观察到了众多会员的反应,心里甚是懊悔。今天自己真是昏了头。就算想要给张立坤难看,也没必要在这个小辈身上做文章。
即使成功了,张立坤随便一句:‘孩子小、不懂事’就能脱身。但最悲催的是自己还失败了,谁能想到这小子这么硬,怎么啃都啃不动,结果造成了现在这样进退维谷的两难局面。
特别是在人情世故方面既得罪了秘书长和几位理事,又在众多会员的心目中留下了尖酸刻薄、为难后进的印象。
唉~,何苦来哉!让那个臭小子痛痛快快地评名次、入会不就好了么,都怪自己最欠。
不对!这不是自己的错!自己最开始的为难被大家认为是一时疏漏造成的,并没有认为我是故意在刁难后辈。都是那个孽徒后来的挑衅,自己是为了维护弟子的脸面才被迫掉进了这个大坑。
不得不说楚金荣今天也是悲催,他还不知道自己被老师在心里当做了罪魁祸首。而且自身在老师眼中的形象已经翻来覆去,一会好、一会恶地转换了很多次。眼下这会儿,就又被看成了猪头一个。
像欧阳忠辉这种人格有缺陷的人,从来不会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一切的过失都是别人的错,所有问题都是别人的毛病。
众目睽睽之下,欧阳忠辉踌蹴了几秒钟,一咬牙道:“如果孟繁竺把诗写出来,且文采斐然的话,我就承认他是今天比赛的第一名,而且允许他入会。”
“允许入会?你只能代表你自己的意见,会员入会需要理事会的决议,那是由所有理事投票产生的。”赵如济的话差点没把欧阳忠辉噎死,一点脸面也没给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留。说完不理铁青着脸的欧阳忠辉,面向所有会员征求意见。
其他人自然不会有意见,大部分人都挺很喜欢孟繁竺。这孩子模样帅、笑容甜、学习好、书法强、会作诗、练过武,要说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孟繁竺不是自家的后辈!
那个女书法家甚至现在就要准备庆祝了,她对孟繁竺信心满满,还微笑着比了个胜利的姿势,两个小小的尖尖虎牙,为她增添了一些如少女般活泼的气质。孟繁竺很喜欢这个心地善良的师姐,刚才忙于创作和应对刁难,没有仔细打量。现在才发现师姐非常时尚且富有风韵,波浪长发、鸭蛋脸、俏目粉黛、琼鼻秀口,身材修长略微丰腴,一身短袖青花旗袍配上乳白色的高跟鞋和肉色丝袜,将中国成熟女性的美展示得淋漓尽致,此时笑颜如花站在全是男性会员的场中,如水墨荷叶中那一朵靓丽的莲花,亭亭净植。
一直看好孟繁竺的那个戴花镜的费老趁着周围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赵如济那,已经抢占先机霸占了案几旁最好的观赏位置,眼神中露出的兴奋和狡黠一点都不像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费老是一个妙人,师从傅老,爱好涉猎极广,书画琴棋、诗词歌赋、金石篆刻,可谓文艺全才。可惜他没有系统的帮助,每样都喜欢,都去研究,可时间精力的有限就必然造成了每样都无法精通到高深的地步,也就书法一项在傅老要逐出师门的威胁下,勤学苦练才能拿得出手。他的强在于眼力奇高,在书画界和古玩届是非常著名的鉴赏家,几十年从未走过眼。而且性格诙谐,越老越有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