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孟繁竺就到了银锭桥,虽然定的九点集合,要是自己真大模大样地九点准时到,估计老爸都会杀到京城收拾自己。果然呐,8点50路阿姨就来了,看到自己已经在等候,非常满意。这次她可是尽了全力了,连过世叔叔的关系都用到了,要是孟繁竺没有持礼甚恭的态度,自己会转身就走。
孟繁竺抢前几步接过路园园手里的礼盒,倒不沉,都是茶叶。
“文老喜欢喝武夷山的大红袍,我这是托朋友给邮寄过来的今年的新茶。”路园园笑着说道。
“谢谢路阿姨想得这么周道,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孟繁竺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昨晚你干妈给我打电话解释了经过。你这孩子也太忠厚了,又不是你忘记了,还自己担责任。”路园园喜爱地拍拍孟繁竺头,昨晚要不是何滢给自己打电话解释,自己真有点生气,这么重要的事也不知道给自己打电话,任谁都会挑理。可经过这么一波折,自己对这孩子又看重了几分,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谁都喜欢。
俩人说说笑笑地来到一个四合院的大门前,门前有5阶台阶,左右各有一个箱型带狮石鼓,从石鼓的表面那瑞兽祥禽的雕饰来看就不是现代之物。
路园园按了门铃,开门的是给孟繁竺上中国古代文化史的文韬教授。
“文大哥,我带孩子来了。”路园园热情地打招呼。
“园园来啦,父亲正在庭院练太极呢。”文教授的语气很熟稔,看来路阿姨跟他很熟。
问好后,孟繁竺随着走进文老的家。这是一个地道的四合院,饶过影壁墙,后面是一个大概100多平的庭院,四周种着玉兰树,一些石榴、松柏的盆栽沿着甬道摆放,正中有一个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者刚刚收了太极架子,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这边。
“文伯伯好,园园来看您了。”路园园快走几步来到文老身边,用手扶住文老的胳膊。在文老面前居然有些小儿女态,看来俩家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好好,也就你有孝心,节寿之日从不缺席,知道看看我这寂寞的老头子。”文老的声音很洪亮,居然有铁石之音。孟繁竺心中骇然,莫非文老已得太极精髓,哼哈二气大成,进入了暗劲的领域。
“多多来,见过文老。”路园园冲孟繁竺招手。
“文老身体安泰!”孟繁竺双手互握合于胸前,右手在内,左手在外,对着文老行拱手礼。这是子路对孔子行的礼,《论语·微子》载:子路拱而立。就是此礼。
果然,文老眼睛一亮,很感兴趣地以拱手礼回礼,“不错,现在的孩子很少还知道此项礼仪了。来,进屋坐。”
过了一关,孟繁竺稍松一口气,今天自己还是挺有压力的。倒不是本着功利之心想要如何,只是不能辜负了路园园的一片提携之意,让文家认为路园园举荐的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膏粱子弟。
进了主厅,文老坐了主位,路园园在一旁的主宾位陪着说话。孟繁竺没敢坐,文韬教授在一旁正泡茶呢,自己大咧咧坐那,是要找挂科么!
“文韬哥,你坐吧,让多多弄茶。”路园园这句话算是把孟繁竺解救了,要不自己的位置太尴尬了。有心上前帮忙吧,第一次登门就自来熟似的帮主人泡茶,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可是不帮忙吧,授课老师在那忙活,自己这个学生在这坐看也是大逆不道。
“文教授,让学生来吧。”孟繁竺赶紧过去接手。
文韬倒是没客气,他看出来刚才这孩子的尴尬,索性就让他弄吧,弄好就好喝,弄坏就坏喝,看样子老爷子今天不太会介意。
没怎么弄过茶,梦里喝茶都是一大缸子泡,然后凉了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