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数落完后,纪叙白又有些不知死活地低声说,“知故,我饿了……”
温知故沉默了一会,没什么情绪地口吻问道:“想吃什么?”
“馄饨。”
“你吃得了吗?想得倒是美。”温知故冷笑着讥讽了一声,起身走了。
留下的纪叙白,目光追溯着她离开的身影而去,最终又慢慢地收回了视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喘息中平复缓解着疼痛,很低很低地叹息了一声。
大概是觉得无论如何还是把她给拖累了……
温知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纪叙白闻到了馄饨汤的香味,心里涌动着什么,有些期待地看着温知故,有一种温知故到底还是很疼他的错觉。
然而接下来,他便看着温知故拿了两个小碗,把汤水和馄饨饺子分开了,盛给他的那一碗,只有汤水。
纪叙白委屈死了,沙哑地说:“我想吃……馄饨……”
温知故端着那碗汤水,冷漠地盯着他问:“喝不喝?”
纪叙白挣扎了一下,目光在她身旁的那碗馄饨流连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闷声说:“喝。”
温知故放下汤碗,俯身往他颈后放了两个睡枕。
期间,温知故的气息拂过他的额头,带着些温热,和淡淡的清香。
是她身上的味道。
还未来得及享受她快贴在自己身上的气息,温知故便又坐回了床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喝汤水,一边叮嘱他:“慢点喝,别又呛到了。”
纪叙白听了,便老老实实地慢慢喝了。
喝完了汤水后,温知故没管他了,自己到殿里把剩下的馄饨给吃了,这才漱口进了屋。
纪叙白居然还没睡,哑声问她:“馄饨……好吃吗?”
“……”温知故目光很冷漠,“你睡不睡?”
纪叙白立马就配合地缓缓闭上了眼睛,末了,感觉到温知故在床边坐了下来,一边帮他掖好被角。
温知故的气息变得很近,就这么近在咫尺。
有一种让人很安心的感觉,因为她在身边着。
但纪叙白并没有睡着,他忍着没敢睡,一直等到温知故趴在床边了,才小心翼翼地动手动脚起来,不对,是只有动手,又不对,是只能用手指轻轻握住她放在自己手边的手儿,他凭着直觉,握住了她的几根纤细的手指,放在手心里,有一种很难得的安全感。
温知故的声音冷不丁传来:“你到底睡不睡?”
纪叙白顿时一动没动了。
温知故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抬头冷冷地看过去,纪叙白也不得不睁开了眼眸,有些虚弱地幽幽地看着她,那眼神儿,仿佛还在惦记被她吃下的那一碗馄饨。
当然,纪叙白并没有说出口,只是趁着眼下意识还算清醒着,也有那么点精神力,便告诉了温知故一件事,纪叙白声音低沉沙哑道:“知故,温骋还活着……”
温知故闻言,一时怔住。
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温知故才张了张口问道,“我二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