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故惦记着纪叙白后背的伤,便又往他背后放了个靠枕,并且不忘给他披上了斗篷,这才让几个人帮忙着把这家伙抬出了门槛。
温知故本想着要叫小简也一块出去走走的,但底下的人过来禀报说,温简已经早早睡下了,闻言,温知故便没再舍得吵醒小家伙了。
因为纪叙白身上受着伤,温知故也不敢往街上人多的地方推过去,怕他会被磕着碰着,便只是沿着河道边绕了半圈,夜里的河面被月光照映下来,波光粼粼的,好看极了。
看得人的心里也跟着很平静。
纪叙白却还哼唧着说:“我要到街上转转。”
“纪太傅你能别想着去吓人吗?”
纪叙白又轻轻抓住她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几根手指,“就去一会。”
温知故推开他的手,面无表情推着他往街上走。
纪叙白这才轻轻扬了扬眸,尽管坐在轮椅上的他比躺在床榻上要痛得多,但纪叙白还是觉得很值得。
他和温知故,已经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地走在街上逛过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温知故现在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很宠着他。
温知故却是觉得无奈至极。
换作是旁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定是没有勇气上街的,但是纪叙白大概是仗着自己本来就长得好看,根本就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就要她带着他往人多的地方去。
路过一家辩论的馆子,温知故推着他过去远远地听了一会,纪叙白没多大兴趣地说:“知故,走了。”
温知故只好推着他走了。
然后听到纪叙白背后诋毁人:“都是些什么人,改明儿要让李太师来看看他都收了些什么学生。”
温知故冷嗤了一声,说得好像他自己就是什么好人了。
她的确是不认同方才在馆子里辩论的有些学生的偏激言论,不过辩论么,总是各有说辞的。纪叙白诋毁人的方式却是一点也没变过,看到自己看不惯的,非得要说些难听话。
当年在书院里上他的课,班上的人可都被他训斥过的,自然,也包括她自己。
不过,她承认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他的才华,别的那是一概不认的。
纪叙白也是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温知故没怎么说话,他抬起头,这会儿的目光又变得有些担心了:“知故,你有没有生气?”
温知故面无形容:“你还要去哪里?”
“我是说他们,没有说你。”
“不去就回府了。”
纪叙白咳嗽:“我们去前面看看好不好?”
感觉到温知故好一会都没说话,纪叙白轻轻皱了皱眉,一抬头看到温知故往身后看了过去,纪叙白也循着她看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看到了什么,眉头一下子皱得更紧了。
纪叙白忽然咳嗽得厉害起来,而且快要喘不过气来,“知故,我想喝水……”
温知故说:“等一会。”
然后,等到那边岂越下了马车朝她走了过来,温知故也冲他挥了挥手,“还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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