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公司,而不是商业能力更强的欧洲公司,或者更野心勃勃的美洲公司,主要还是非洲公司早先在谢清高的带领下,有一支以冒险和探索为主要目标的团队,对他们来说,探险中最大的危险不是敌人的袭击,而是水土不服带来的疾病,其中最常见,危害最大的就是疟疾。
治疗疟疾的药是有的,产地大家也知道,就是南美地区,印第安人是第一个运用这些药品的,他们通过服用带有奎宁成分的金鸡纳树树皮,来治疗疟疾。欧洲人把这种方法带人了文明世界,按照欧洲人的药方,治疗疟疾需要附庸差不多5千克的树皮,病愈后还要连续服用一周,每天500克,以防复发。这些树皮在英国的零售价格大约是1英镑500克,所以只有有钱人家才买得起树皮。
谢清高是一个不太在乎成本的探险家,但他的公司有在乎的财务,谢清高坚持要带足药品,最后公司管理层决定自己种植金鸡纳树,节省成本。之前金鸡纳树都是在南美地区野外生长,印第安人直接砍倒大树,剥取树皮。
非洲公司从印第安人手里买来了种子,就近在西非热带地区引种,经过科学拣选,发现了其中药效最好的金鸡纳树种,种植了数百万亩种植园。
尽管随着非洲公司的大规模种植,奎宁树皮的价格大幅度降低,可依然是一种高价药品,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各国探险家和军队都有采购,但这种上百万人的战争,不可能给每个人都提供这种药品,而且战争爆发之后,英俄联军已经断绝了奎宁供应。
这让他们对蔓延的疟疾无法控制,疟疾不一定杀死每个人,但至少有三成以上的死亡率,比战死的比例还高;而且感染疟疾之后,战斗力会丧失,发烧虚弱等症状,会让人感到绝望,别提进攻了,此时能保住軍队不哗变都很困难。
关键还是恐慌,这种让人无助疾病在中西方古代文学作品中都十分常见,西方人直接将其称作魔鬼;魏晋南北朝时期,赫赫有名的建安七子,在疟疾爆发的瘟疫中,五人死于同一年,这种大文人的生活条件和健康状况都无法抵御疟疾,更不用说战场上苦战了一年,居住条件恶劣,健康状况不良的軍队了。
中国軍队始终以守为主,攻防结合,不断的从英俄联军的薄弱处进行突击,两军的战斗状态始终持续,因此敌人渐渐停止的攻势,很快就被中国軍队注意到,而且查明了原因,通过俘虏知道敌人染上了瘴气。
疟疾在中医中被成为瘴气,认为是吸入了毒气所致。在西方也被认为是吸入了沼泽地区的毒气所致,因为常发生在潮湿的沼泽地带。
敌人的不利情况迅速反馈到了最高层,此时内阁产生了不同看法,文官为主的官员,建议此时可以停止大规模攻势,跟敌人脱离接触,让敌人在瘟疫的打击下自行崩溃,他们说这叫坐敌自败。
文官的理由是,跟敌人大规模接触,有可能让本国軍队也感染上瘟疫。事实上,还是出于文官的仁道思想,他们对死亡天生排斥。
但軍队不这么认为,讥笑这种坐敌自败的思想十分危险,他们坚持应该继续出击,攻守结合才是正确战术,任何死守的思想都可能引起失败。
军官的理由是,在敌人行将崩溃的时候,给他们施加更大的压力,压断他们紧绷的脊梁,彻底击败敌人。
周琅支持了軍队的意见。
大规模的反攻开始了。
在长达数百公里的哈萨克丘陵防线上,中国軍队开始更频繁的出击,通过数以千计的各种大小隘口,他们向丘陵外的敌人阵地发动进攻,英俄联军困于疟疾,战斗力越来越弱,关键是战斗意志大幅度下降。
胜利的消息不断传回国内,虽然没有什么决定性胜利,最大的歼敌俘敌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