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点菜。
蔡氏突然局促起来:“公子,有话就直说了,何苦破费。”
蔡礼道:“不破费,不破费。”
然后让店小二上四个凉的,四个热的,问过蔡氏后,没有要酒。
蔡氏更加局促,她越来越不知道这年轻的贵公子想干什么了,顿时觉得跟他来酒楼有些冒失,不过她一个中年妇人,又没多少姿色,所以刚才没多想,现在不由有些脸红,跟陌生男子上酒楼,这要是传回去了,还不得被堡子里的人唾沫星子淹死。
菜上来了,蔡氏口中生津,腹中更是饥饿,这样的席面她可没见过,乡下的酒席没这么精致。
蔡礼再三礼让,蔡氏就是不敢动筷子。
“公子,你有话直说,不说小妇人就告辞了。”
不但不敢吃,反而站起来就想走。
蔡礼连忙道:“夫人且慢。恳请夫人救我啊。”
蔡氏一愣:“公子可是病了?病了得瞧大夫,我可救不了你。”
蔡礼叹道:“方才瞧夫人好眼力,莫非做过这布行的买卖?”
蔡氏摇头:“小妇在布厂里干过,寻常在家也织布。所以有些拙见,谈不上眼里。”
蔡礼一喜:“难怪。到底是个行家。”
蔡氏催促:“公子还有甚话?快说完罢,时候不早了,小妇还得赶回去呢。”
蔡礼叹道:“小生着实难以启齿。恶奴欺主啊……”
蔡礼一言,将他刚刚接受买卖,结果发现掌柜的做私账,中饱私囊。想要管吧,对方就撂挑子,让铺子里的买卖越来越差。又说了一些他家里的情况,家里弟兄多,地不够分的,铺子分给了他,这是他所有的家产,要是败了,他就得喝西北风去。
蔡氏也很同情,只是奇怪:“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怎能帮的上忙。”
蔡礼站起来躬身拜道:“小生斗胆,恳请夫人做我家的掌柜,不知夫人意下如何?薪俸保证夫人满意!”
蔡氏确实吓到了,感情是请她出来帮忙做买卖啊,她可是看了,那蔡和兴号确实是一家大布铺,门脸就有五六丈,后面还连着大院子,里面十几个伙计,装潢十分气派。她哪里掌的了这个柜啊。
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小妇人一届妇道人家,又不识字。哪里当得起掌柜的。”
蔡礼摇头叹息,在这美洲,什么都不缺,就缺专业人士,不然也不用受制于掌柜了,铺子里上到掌柜,下到学徒,都是掌柜的人,把他架空了。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见蔡氏把布料说的头头是道,把那掌柜的噎住了,以为是一个做过布行买卖的,没想到是一个布厂织布的,虽然懂布,可不识字,也确实是做不了掌柜。
蔡氏继续道:“要没有别的事,小妇人就告退了。”
蔡礼又让:“相请不如偶遇,菜都点了,夫人还是吃了再走吧。”
蔡氏用力摆手:“不吃了,不吃了。”
她惊魂未定,胸口仆仆的跳。
蔡礼不好强留,毕竟是陌生男女,传出去不好。
他突然想到一事:“夫人留步。方才听夫人说,在家平时也织布?”
蔡氏已经站了起来,点点头。
蔡礼道:“夫人要买南京布,这城里确实是买不到的。得坐船去美国人的城市,去新奥尔良去买。不过我知道南京布是彩棉织的,我哪里倒是有一些收上来的彩棉,夫人要是能自己织就送与夫人了。”
蔡氏一听,想了想,点点头。
她能织布,南京布原来也织过,后来用了机器,东家不织南京布,改织平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