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上的攻击。言语上的侮辱,也大多是关起门来之后的评头论足,而不是公开的嘲笑。甚至这种背后的议论,在读书阶层的道德中,也是不被接受的。
说道读书,俾斯麦也看到了教育情况的差距。他发现这里一个村子,或者几个村子,就会设立一个学校,一种很简陋的学校,一个老师,带一群孩子,少的只有几个人,多的几十个人。
中国人称之为公塾,这些公塾的经费并不是政府划拨,而是他们在移民初期,就已经给这些公塾保留了一些土地,一般都是最好的土地,这些土地分散在各个村庄里面,名字称作学田,由各村的保长管理,保长安排人进行耕种,产出的一部分用来维持公塾的运作,包括支付老师的工资和修缮房屋,种植这些学田的人,也不是无偿劳动,而是租给那些有额外劳动能力的家庭,他们得到大部分收获,只把一部分收成交出来,称之为地租。
这套公塾系统十分简陋,也没有固定的教材,基本上只能教给学生读书识字,少部分公塾的老师还会教算盘等算数。俾斯麦在学堂里看到过一些标语(对联、匾额),他问过别人意思,说是教育不分阶层的意思(有教无类)。
中国皇帝希望所有中国人都至少能读书写字,但并不强制,学堂就放在这里,供所有家庭的孩子免费读书,爱读不读。俾斯麦发现,确实有不让孩子去上学的家庭,往往是一些底层家庭,贪图孩子那点微薄的劳动力。不过绝大部分家庭都会至少让孩子去识字,因为他经常听人说不上白不上,好像不去上学就吃亏了一样。俾斯麦不知道,这其实大多数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许多老农民内心寄托着怎样的望子成龙的情节,他不可能知道。
俾斯麦很细致,他详细记录入学率,发现最低的也一半都在八成以上,大多数几乎都是人人上学。
这个比例在不同的村子,不同族群的村子差距很大,最低的是鞑靼人,他们更愿意去他们的宗教首领家里接受宗教教育,而不愿在这些中国人办的学校里读书。
正规学校也有,一般都在县城,少部分繁华的商业集镇上也有。这些正规学校,就跟欧洲的学校没什么不同的,也许教育内容上有所不同,但理念是一致的,都教授数学、几何、物理学、地理学、天文学等等知识,以及大量其他现代知识杂糅在一起的博物学。
另外更大的城市里,还有更高级的学校,有培养教师的师范学校,培养会计、机械师、建筑师等的工商业专科学校。听说黑海边还开办了一所大学。
好多学校还不是政府出面办的,而是一些富商集资办的,而号召富商集资的,往往还是一些官员,俾斯麦不理解这种方式,跟政府直接出自建校有什么区别。
正规学校中,中国学生的比例更大,他们在乡村读书识字之后,就进入这些学校读书,然后大多数是奔着考取官员的考试去的。因此有些在乡村学校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就会被家庭拒绝送到县城读书,哪怕县城的学校也是免费的,但总是要支付他们的生活费,而且会损失一个劳动力。
相比中国人,其他族群送孩子来上学的比例更低,俄罗斯人就低很多,鞑靼人族群就更低了。学校里大概十个孩子中,只有两三个俄罗斯人,鞑靼人有时候连一个都没有。尽管可能也跟中国话教学有关,但这种教育上的差距,十年之内就会加剧种族间的不平衡。
俾斯麦断定,在一代人之内,中国边疆地区,就会因为各种不平衡而产生问题。
在乡村地区转了近百年,吉普赛人终于要离开中国,双方在边境城市萨马拉分手,中国人在城市的管理相对松懈,他听说这里执行的是一种另类的保甲法,不是每家发一个门牌,而是十家一个牌,由牌长管理,也是将十家的家庭情况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