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台上的黑衣男人抱拳一礼,说道:“登上比武台,死生全由天。各位,在下做的是拳脚生意。如果有人能够打败我,五十两纹银我双手奉上;若有壮士不幸败了,休怪拳脚无眼。哪位好汉再来请教?”
端木虽说来过几次,却从来不知道这里的买卖还有这个做法,当下很是愤怒。他纵身跃上比武台,站在了黑衣男人的面前。
黑衣男人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说:“按照赌坊比武的规矩,前来挑战的好汉要交挑战费十两,多押多得。”
端木想也不想,随手就将钱袋一并扔到了比武台边的桌子上。黑衣男人听着钱袋撞击桌子时响亮的声音,道:“好汉胃口很大啊?”
端木自然不是为了钱,他上台比武不过是看不惯这里赚钱的方式,想借此教训教训对方,当下喝道:“费什么话,要打快打!”
黑衣男人很是不屑。两个人分立两侧,卯足了劲,准备开打。
黑衣男人想先发制人,握拳成爪,扑向端木。端木侧身避开,回身时一个扫腿,将对手摔在了面前。台下一阵叫好声,姬婴也跟着欢呼起来。
比武台边押着银两的桌子旁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整张脸隐藏在昏暗的阴影里,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出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逸臣。可当江逸尘的余光瞟向他的时候,他便装作认真看台上比赛的样子,不一会儿就离了座位,走出了后厅。
比武台上,黑衣男人不甘心,挥拳朝端木胸口轰击。端木双手扣住飞来的拳头,迅速抬腿飞踢,正撞在黑衣男人的小腿上。黑衣男人吃痛,身子向前倾倒,端木趁势猛地向后跨出一步,又将对方摔了个狗啃泥。端木依然牢牢抱住黑衣男人的胳膊,转动身体,将对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台下又是一片叫好声。
端木放开黑衣男人,带着胜利的笑容往台下走。没想到,黑衣男人毫无被饶恕的感激,也不遵守江湖规矩,反而趁端木不备,飞出一记铁镖,直逼端木后脑!
眼看端木躲闪不及,此命休已,幸而江逸臣眼疾手快,抽出容慎手里的折扇,朝那个夺命铁镖飞了过去,险险解了端木之围。
端木是江湖儿女,最是重江湖道义,反应过来自己险些被别人用暗器射杀,当即大怒,回过头来抓住黑衣男人,先利索地卸了他的双臂,再一拳一脚,没有间歇地朝他胸口和脸上招呼,那狠辣劲儿,是姬婴从没有见过的。
“你爷爷端木凌风乃是大好男儿,最是重义,本想得饶人处且饶人,教训你两招便罢了,谁知你是个不知好歹的江湖败类,还敢在爷爷面前耍阴招,爷爷今天就让你多长长教训!”
端木这里亮着结实的拳脚,藏龙赌坊的打手仆从们自然是不乐意了,一个个抄起棍棒兵器就往端木这里聚集过来。台下的人们见势不好,纷纷逃离现场。姬婴虽被容慎拉了几把,却没有跟他离开,她得等着端木。游牧野站在两个公子面前,将他们俩护在了身后。
不知什么时候,江逸臣已经冲到了端木的身边,如游龙一般,纵横于棍棒甚至刀剑之间,一边保护端木的安全,一边毫不留情地惩罚着每一个上来挑战的打手。
这是姬婴第一次见到江逸臣出手。她永远不会忘记,江逸臣矫健的身形和刚毅的面容。
江逸臣的拳脚没有端木凌风那么炫目,但每一个招式都实实在在,硬气十足——那是只有在沙场上,在你死我活的地狱里才能历练出的功夫,整个比武台,正因为这个衣带飘飞的年轻人,而光亮灼热。
只见江逸臣厚实的拳头打在了一个拿着木棍的人的头上,那人顿时口吐鲜血,往一边倒去,撞到地面的时候还反弹了几下,足见余波犹存。还有个提着大刀人,呼啸着朝江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