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了守备军的防守,攻陷了棘阳府,第三日便是将守备军的大本营,苟氏族地攻陷了,三千余人的老氏族守备军却是连当初不到五千人的匪军都抵抗不了,实在是……若是没有匪徒攻占苟氏领地,那些匪徒怕是得不到朝廷拨给棘阳的一批边军淘换军备,淯阳军平息匪患也没有那么困难重重!”
随即林玧琰目光聚集那些老氏族,厉声道:“你们说,老氏族何功之有?!”
那些老氏族想要强辩,却是被深知“趁胜追击”策略的林玧琰直接压得连话都张不开嘴去说。
“老氏族连先人的尸骨都丢给了匪徒发丘盗棺,还有什么资格在朝堂上大放厥词,讨要会先人一刀一剑打下来的土地,再者不妨明说,如今在宛城东西奔走的棘阳老氏族,是何人诸公可知?!”
林玧琰自问自答,接着自己原先的问话说下去道:“他们是在匪徒袭击苟氏领地,带领着族人奔逃淯阳,将在前线抵抗匪患的苟氏、莒氏族人出卖给匪徒的人!本公子着实不知,他们有何脸面在宛城借用着苟氏与莒氏的名头,在这里讨要着自己的利益,就不怕被他们害死在匪患中的苟氏、莒氏冤魂深夜梦魇缠身么!”
“谏议大夫苟午涉亦是被他们害死在匪患之中,你们与苟大夫乃是朝堂同僚,共事多年,今时今日,不为苟大夫这位往日同僚追寻正义,相反还是为杀死苟大夫以及苟氏族人再讨要利益,说实话,本公子为苟大夫有你们这样的同僚,深感失望!”
“这……”
听着皇六子这滔滔不绝的口若悬河,朝堂上的诸位朝臣也是十分诧异,断然是没有想到皇六子居然会是……如此的能说会道,而且闻者更是深感触动,当下有不少的局外人,朝着那些跪在地上为棘阳老氏族说动的朝臣看过去,不乏有些蔑视的意思,认为这些人是与杀死苟午涉这位朝堂同僚的凶手勾连的帮凶!
即便是那些为棘阳老氏族说话的朝臣也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皇六子公子琰方才的这些话说的的确是有点……触目惊心的意思……
左相沈案站出来看向林玧琰道:“六皇子殿下,方才说的那些话可是当真?!”
林玧琰转回身回道:“非是虚言,沈左相,整理棘阳匪患战报的都是棘阳令滓垸,此番棘阳失守,此人之责不可避免,因此避嫌来说,不宜用此人指定追责棘阳失守责任,已经抽调淯阳令黢德加紧对棘阳失守的官员、老氏族同意定罪追责,不日将会呈送宛城!”
左相沈案点了点头,随即朝武帝请求道:“臣,请陛下允许彻查此事!”
听见这件事终于是有了口子,武帝哪会有拒绝的理由,自然是准了。
在这个虽然是礼乐崩坏的大时代,明面上的礼仪制度还是有的,即便是诸侯之间,也是要基本保持着姬周时期最基本的礼仪制度。
帮着害死朝堂同僚的凶手打着朝堂同僚的旗号谋取凶手的利益,这样的事传出去了,对“士大夫”间有多大影响岂难猜测。
恐怕,爱惜名声的老氏族对这些人就是摆着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公子信笑了笑,看来这位皇六弟不只是一位兵家奇才,也是一位强辩者啊,短短的几句话就是让朝堂的风口立刻转了向,现在就并非是老氏族向公子琰责难的时候了,而是这些老氏族该怎么洗刷身上背负的不义之名。
转瞬之间,几句话让朝堂情势大变,公子信真是越发喜欢这个皇六弟了,瞧着长公子林玧仁那阴暗下来的脸色,公子信刹那觉得得罪了武国所有的老氏族又能如何,得到了这位皇六弟终究是不会亏的!
不过为了族内基业,这些人虽然是被牵扯进来的,但是也不得不辩解道:“棘阳老氏族的撤退是族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