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军途中,嵇狩非常不理解的问道:“陈将军,究竟熊纪在书信之中说了什么,才是这般紧急撤军?”
似乎是远远地看到了若关城头并无大恙之后,陈之庆才是松了松口气说道:“熊纪方才说,武陵军主力已经是沿着漳水而上,避过了某军,走临沮大山之中,直击南郡的襄城!”
嵇狩皱起眉头:“陈将军信了熊纪这番话?”
“不信……”陈之庆亦是摇了摇头,随即看着嵇狩说道:“但是熊纪的确是有能力这般做,难道不是么?”
嵇狩这才是仔细回想熊纪的这番话,原来并不是诈谋陈之庆,而是大秦军队真的蹲守在鄢陵以北的情况下,熊纪真的可以舍弃掉鄢陵,而率领武陵军主力全力北上,绕过秦军主力,直扑襄阳!
很明显漳水而上走临沮大山并非只是唯一的一条路,还有其他的路可走,是故,陈之庆绝不可让襄阳有失,故此才是答应下来了熊纪这暗地里的威胁。
嵇狩似乎是有些不悦,不过一想到南郡那边的确是人才凋零,最为重要的是前邓国的将才几乎尽数陨落在了寿王军攻伐南郡的战役之中,邓王室都是被夷灭三族了,不似旧随这边,还有上大夫季梁、将军杜会这等底子,尤其自从公子琰坐镇江夏之后,朝廷将擅长水战的伍康都是派遣到了江夏而来,与江夏诸军的人才济济相比,南郡这边的确是有些将才凋零。
原先是有的,只可惜损失在了南郡老氏族与大秦的博弈之中,终不得大秦所重用。
陈之庆到达若关之后,布置好若关的防事之后,才是为友军安排了住处,且亲自面见嵇狩与伍康,道谢道:“此番多谢江夏援军了,明公大人亦是说了,此番调动江夏诸军的粮草,皆是有某南郡一力承当!”
“这似乎是不必了吧……”伍康亦是摆了摆手,江夏的粮食并不算匮乏,尤其是以江夏商行作为支撑,那位主政江夏的公子琰素来对军队不吝啬,是故伍康故此客气道。
倒是嵇狩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提醒道:“这是规矩……那就多谢明公和陈将军了!”
规矩……伍康作为新来将领,尚且不知晓以外,倒是陈之庆与嵇狩相视会心的一笑,这乃是那位公子琰定下来的规矩,大秦军队从不白白而战!
陈之庆还调来了行军图,与嵇狩和伍康商议若关沿线的布置,实际上嵇狩虽是追随都会老将军学习兵法韬略,终究是少了一些火候,故此,陈之庆看上的并不是嵇狩,而是以水战见长的伍康。
准确的说是看中了伍康的水军,陈之庆不愧是被明子夫授以南郡兵权的将军,一眼便是看中了熊纪行军的弊端,乃是在武陵军的天生不足之上。
武陵军的将领多是熊纪招揽的荆地将领,且是一路追随熊纪,忠心自不必说,而这武陵军那是熊纪到达武陵之后建立的军队,其中武陵军的主体多是武陵的巴人、庸人,几乎是占据了七成以上。
巴人和庸人善于步兵山林作战,是故大秦军队的短兵交接中,对上武陵军的伤亡可谓是不小,但是做大的伤亡还是在熊纪率军绕过了若关,袭击了若关之后的几处重县,陈之庆想要防备的乃是这一点。
武陵军多是庸人和巴人,自然是脚力见长,南郡要扬长避短,自是首先着眼于机动力之上,陈之庆已经是请示了明子夫,正在日夜不停的训练一支骑兵营,但是在若关周围,熊纪驻守的南郡南部,乃是沟壑林立,水系纵横。
陈之庆要想若关固若金汤,不复熊纪先前的灾祸,不可避免的要筹建一支水军,其实南郡靠近汉江,水性的士卒不在少数,但是短缺的乃是可堪一用的人才。
陈之庆并未隐藏着自己的意思,是故没有聊上几句,便是让伍康获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