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投奔哪里,如今听江筑如此说,老邑长亦是解释道:“筑儿,如今户邑内剩下的不是老朽,便是还未长大的孩子,你若是有活路,不妨是带着孩子们前去投奔,若是带上了某等老朽,恐怕会耽误了孩子!”
“叔公多想了!”江筑也是决定告诉叔公一些实际,道:“叔公,筑儿在秦国有着上千亩的良田,平时乃是交托官府打理,一年也是交出去半数的秋收,若是乡中人前去打理,这笔粮食就是乡中人的了,再者叔公等人到了秦国,秦国也是给予一些土地,比待在乡中年年受水患灾害日子好的太多了!”
未待老邑长有所动容的时候,那些坐在旁边的老媪也是窃窃私语传开了:“千亩的良田?岂不是比村邑还要大?”
“是哩……是哩!”众多老媪点了点头,比划这村邑的大小,猜测着一千亩良田究竟是有多大。
江筑也是笑了,这户邑之内虽是挤着数十户家,但是房屋低矮,几乎是连成一片的低矮茅草屋,这村邑论起来,即便是带上周围已经是荒废的农田,不过是近百亩大小,岂会是能和江筑的上千亩良田堪比。
“户邑内筑儿还有一所庄子,占地数十亩,屋舍便是有着数十间左右,足以安放着乡中人,若是村邑的兄弟还未投入那桂阳的军中,即便是不随某入军,那些田地足够他们耕种了,较之荆地这边的私税高达七八成,秦国的赋税只有一成!”
“一成的税!”老邑长亦是知晓这究竟是意味着什么,这些年来,村邑内其实并无多少岁收,但是那些老氏族却是时常派人收取所谓的赋税,年成紧的时候,那些老氏族更是将岁收拿的丝毫不剩,否则,村邑内那么多的青壮怎么还会没有火炉。
老邑长抓着江筑的胳膊,气喘不息的问道:“筑儿说的可是真的?”
“岂会诓骗叔公!”江筑也是一口应道。
一丝激动从老邑长的心底涌起来,不顾背上血痕的吃痛,老邑长径直站了起来,围在篝火旁的乃是村邑内的邑民,四周才是筑郎带回来的秦卒,而白日里对它们凶神恶煞的楚卒则是被秦卒看守在另一边的墙角处。
老邑长激动的眼神扫过了众人,从身边的老媪脸上的褶皱,到另一边盯着篝火之上散发了浓郁肉香与米饭香味的孩子,老邑长终于是语气哽咽着说道:“乡亲们,明日,举邑之民随筑郎迁去……秦国!”
老邑长一说完,对面的孩子早已经是对一蹦三尺高,筑叔所说的那个秦国,有坚固的屋宅,也有田地,更有着粮食……至于大人们亦是十分高兴,不过数十息之后,神色便是一一暗淡了下来。
江筑问其原因,老邑长亦是哀叹了一声说道:“这是因为可惜当初让那些乡邑内的青壮投奔了桂阳的南王军队!”
闻言,江筑站了起来,亦是说道:“乡亲们勿要担心,大秦已经是派遣了使者前往了桂阳,想来不久之后,必会得到乡邑内诸兄弟的消息,届时再将安置在大秦的消息告知于他们,也不迟!”
江筑此话,亦是让邑民们最后一丝顾虑打消,是故,这些老媪和妇人们也是看着欢快的孩子们,破涕为笑。
老邑长也是看了看火上架着的大镬,也是道:“乡亲们饿了不短的日子了,筑郎带回来不少的吃食,快些招呼孩子们来吃!”
……
户邑内乡民的其乐融融,尤其是在得到了食物之后的快乐,也是让江筑和其它的秦卒见景生情,不过江筑并没有动筷箸,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另一边……正在仇视着乡民的楚将——芙赤!
芙赤亦是注意到了江筑极为不善的目光,因此收敛了掩藏在自己眼底的仇恨之意,低下了头颅,不欲与江筑作任何视线之上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