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混,转头又到了腊月,新年也即将到来,对此最高兴的就要数陆湛了,他千盼万盼的,可终于要等到她长大了。
杨氏也看开了,自己女儿同陆湛情投意合的,看她那样子,也是向着他的,且看陆家要如何了,早些晚些都是嫁,便依陆家的意思。
杨氏还带着三娘去扯了红布,让她开始缝嫁衣了,除了嫁衣,还得给陆湛家准备些东西,杜三娘倒是忙得不可开交,这头一次嫁人,杜三娘对自己的嫁衣自然也是精心缝制。
腊月里,陆湛早早就关了铺子,三天两头的就往杜家跑,每次来都是带这个,拿那个的,杨氏虽每次都说了让他别破费,他仍然坚持,杨氏对这个女婿是越来越喜欢了。
这日杜三娘和杨氏坐在一起缝衣裳,母女俩说说笑笑,四娘在旁边站着,她这一年来倒是懂事了很多,个头也拔高了,再加上如今家里的生活过得还算不错,两个女儿都养得白白净净,面色红润。
四娘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块布缝着,如今她做的东西也能看了,加上她喜欢做这些,杨氏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常常训斥她。如今杜三娘让四娘和自己睡一屋,在屋子里另外又支了一张小床。
至于杜三娘为何让四娘跟着自己睡,是四娘有一日半夜醒来要尿尿,看见了不该看见的,虽然睡得迷迷糊糊的,然而孩子记性好,第二天还问杜三娘爹怎么晚上压着娘,娘还哼哼。可把杜三娘弄得尴尬得很,四娘这个年纪,杜三娘又不可能跟她解释,只好找了个由头让四娘跟自己住一屋。
杜三娘这么一说,杨氏只是问了两句,便请人做了一张小床。
娘几个说说笑笑的,外头响起杜峰的惊呼声,大冬天的,他却是满头大汗,面颊红得厉害,杨氏问道:“峰哥儿,你咋个回来了?”
杜峰神色慌张,这会儿心里还咚咚直跳,“娘,阿姐,我师娘没了,我师娘没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杜三娘和杨氏不由得对望了一眼,杨氏道:“什么你师娘没了?”
“我师娘死了。”杜峰嘴巴哆嗦着,“我看见了,好多的血,流了好多血。”
卓秀才的那位夫人,杜三娘虽然只看见过一次,但是对那个女人印象极好,哪晓得这才过了多久,人竟然没了。
“峰哥,你好好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杜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会儿师傅正在给我们讲诗经,大丫姐抱着两个孩子跑过来,说是师娘出事儿了,家里有人硬闯进来,还抓了师娘,师傅丢了书就跑,我们也跟着跑出去,到了院子里就只看见师娘嘴里流出好多血……”
杨氏道:“这叫啥事儿啊!”
说着杨氏让四娘去找杜华盛来驾车,一家子又往城里赶。
卓家的院子里已经挂上了白布,卓秀才风评不错,他们虽然是外来户,却很得大家的敬重,出了事儿之后,大伙儿都过来,自动帮忙。
杨氏和杜三娘进了卓家的院子,看见卓秀才还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已经傻了一样,怀里抱着他娘子。
离得不远的地方,还有几个人被用绳子捆绑着,每个人嘴巴里还塞了一团布,脸上都挂了彩。
杨氏问了一下,这才知道就是这几个人逼死了卓秀才的娘子。他们一见卓秀才娘子死了,转头就要跑,还说了很多难听话,可把大伙儿给气着了。这几个人算是犯了众怒,最后大伙儿围着他们不准走,将人全捆着。
“卓秀才怎的就这么倒霉哟,两个孩子还这么小,妻子就被人给活活逼死了,真是造孽哟。”
“卓家娘子人可温柔了,他们一家搬到这里来,秀才娘子说话细声细气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