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对于孩子来说是最欢乐的,对于大人来说却是忙碌的。
埽尘,顾名思义就是打扫屋子中堆积的尘土。
比如棚上的塔灰啊,墙上的灰尘啊,还有墙角旮旯平时扫地扫不到的,和柜子后面这些地方都要扫干净。
就这个扫尘,就把周淑杰忙活的满头大汗。
她一个人是又挪被格又挪箱柜,把后面平时打扫不到积攒的灰尘全部扫了个干净。
扫完了屋里,又去了外屋地。
把碗架子清理一下,不常用的碗碟刷出来过年时会用上。
等把碗架子清空了,她才免强能挪动它。
“嗯~~~啊!总算挪到了一点,诶呀!太沉了。”
周淑杰用尽了吃奶的劲儿,把碗架子连拖带拽地挪了个空隙。
一个只够她侧着身能进去的小空。
就着这个小空隙她才把碗架子后面清扫干净。
同样费劲巴力的把它挪回了原位,又把刷净的碗碟放了回去。
收拾了一天,把这房子收拾的那叫个窗明几净。
房子是干净了,自己却弄得跟泥猴似的。
当天晚上,又烧了一锅水给自己擦洗了一遍。
转过天,又忙乎着蒸了一小天的干粮。
村子里一般人家都是拿粘玉米面,蒸的粘豆包。
这种粘玉米的粘性没有江米那么大,蒸出的豆包也没有江米蒸的劲道好吃。
所以周淑杰并没有挣这种豆包。
她用棒米面掺着白面又放了一些大枣蒸了两锅,色微黄,口感软乎的发糕。
城里人是在入冬时就蒸出来,这样平日吃着方便。
农村却都是到过年跟前儿再蒸,你要是蒸早了,都不够家里孩子嚯嚯的。这些半大小子每天都饿,经常会拿着冻豆包就那样啃着吃,没等过年都得被他们吃光了,所以农村就到年根前在蒸豆包儿。
今年的粮食虽然够吃,可是农村人节俭的观念,却不是一时半刻能改变的。
就这样忙乎了几天,日子就到了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年三十儿了。
周淑杰打算把冻肉冻鱼都拿屋里化上,三十碗上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说起年夜饭也有乐子看。
生活在东北这片土地上的人都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他们的年节习俗有些会不一样。
比如山东人,他们过年过的是大年初一。
东北人过年,过得却是大年三十。
村中曾有一户人家,老头和老婆俩,一个是东北人,一个是山东人。
她们家每年都会因为过年过哪天,而发生争执,有一年闹得厉害就找村长出面,让村长给决定到底哪天过年。
村长本来不想管,最后被他们吵的没有办法,就给他们决定一年过三十,一年过初一。
咱们把话说回来,二十九这天呐。
周淑杰拿出了各种肉类,鱼类放到屋里先画上,等30晚上好做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周淑杰还打算下菜窖里去拿一些新鲜的土豆白菜。
下了菜窖拿出一些新鲜的蔬菜,看着菜窖还剩下很多,周淑杰想着开春之前一定要把它们全吃没才好。
蔬菜放进外屋地,转悠了两圈儿,也没找到还有什么没干的。
周淑杰就洗净了手,进屋去了。
进了屋,看见孩子和婆婆,才想起来还没有给她们收拾干净呢!
拿起炉子上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