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可劲儿撒娇,弄得李云道全身起鸡皮疙瘩,回头看了王小北一眼,这哥们这会儿也正努力调整出笑容,可怎么看都像是苦。
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李云道问王小北:“咋回事儿?从来没听你提过还有这么个未婚妻呀?”
王小北耸耸肩,拉开拉链,尽情地开始放水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天才知道!这丫头十八岁就去了巴黎读书,这都六七年了,总共才回来过一次。而且人家孔家现在可不比当年,家里一致认为当年的娃娃亲不过是大人之间的玩笑话而己,加上老爷子身体又不好,他们家那位上世纪末就去世了,等老爷子一走,这门亲事肯定是没人会想起来。谁知道她在这个节骨眼上会赶回来!”
放完水,李云道冲他挤了挤眼睛,神秘道:“可我觉得这丫头好像有股非你不嫁的气势?”
“切,你看错了吧。人家那是从小培养出的待物接人的本事,她跟谁说话都是那么温和的,至于撒娇,也只限于我妈一个人而己,以前她父母忙,就把她寄养在我家,一直是我妈在照顾她,据她自己说,她跟我妈比跟她亲妈还亲,谁知道真的假的!”王小北撇了撇嘴。
“哟,我咋听出了一丝嫉妒的味道?”李大刁民一脸坏笑。
“你不知道,小时候我一看到她就头疼,成天拖着两道鼻涕跟在我后面,甭提多讨人厌了……”
“别装了,刚刚看到人家的时候,你那小模样,整个儿一发骚小公狗……”
“谁发骚了,我那是惊吓得说不出话的表现,懂不懂什么叫目瞪口呆,学过成语没,还好意思说自己在昆仑山上读了二十五年书?”
“现在甭管我读没读书了,这妹子这会儿杀回来几个意思呀?赶在老爷子走之前跟你完婚?”
王纨绔顿时一脸如丧考妣:“不能吧?”
“咋了?我看人家姑娘挺好,有长相有长相,有背景有背景,又是出国留学回来的,哪点配不上你?”李云道笑着怂恿道。
王小北居然一脸苦笑:“错就错在她实在太完美了,你说我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大少爷,真跟她结了婚,我那不是纯粹找虐吗?”
“切,说这话就不怕老天爷直接天雷轰了你丫的脑袋?我说你也不傻吧,这样儿的哪儿找去,虽然跟我家桃夭比还差那么点意思,可关键是人家还小呀,还有发展空间啊。”李云道继续死道友不死贫道地怂恿着。
“滚一边儿去,那你为啥选蔡桃夭不选阮疯妞儿?”王小北一边从抽纸筒里抽着手纸一边笑着反击道,“你可别跟我提什么真爱不真爱,在我这儿,真爱就是一坨那玩意儿。”
李云道想了想道:“哎,可还真是一坨那玩意儿呀。”
李云道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洗手间门口传来一个女声:“王小北,上完洗手间就出来吧,我找你聊聊。”
王家大纨绔顿时双手抱手一脸苦相:“兄弟,怎么办怎么办?”
李云道很不地道地一脚将这哥们儿踹了出去:“怎么办?凉拌,最好生米煮成熟饭就好办了。”
王纨绔不知被孔黄裳拎去了哪个角落,李云道独处一人往病房走。推开走廊的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恰好洒落在他的身上。
她好像就是踏着东方朝阳来到他的面前,素衣布鞋,不施粉黛,看到他略显疲倦的面孔,她一脸疼惜:“累了吧?”
蔡家大菩萨。蔡桃夭。
他憨憨一笑,摇头道:“不累。”刚刚在洗手间捧了把水洗了洗脸,从昨晚在江宁目睹了一场大拼杀到刚刚踩了一位京城一线大公子烧了一辆价值五百万的宾利车,他一直没合眼,冰凉的水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些,此时额上和发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