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时的李云道极少有时间看电视电影,所以才会眼拙到连齐褒姒这般的国民女神也认不出,更不用说普通孩子都知晓的恐怖电影知名片段。,
午夜过后,难得一屡月光透过筒楼天井射进屋内,正落在沙发旁熟睡青年的肩头。也不知梦里究竟梦到了些什么,只见他剑眉微皱,口中喃喃说着些谁也听不明白的言辞,额上早已是密麻汗珠。穿着绣有麋鹿图案睡衣的女童不知何时蹲到了他跟前,托腮歪着脑袋,不知想些什么。
李云道最终还是被梦惊醒,显然刚刚梦中的境遇算不得上良佳,睁眼便在月光中看到朦胧的身影轮廓。李云道不全信鬼神说,但也不至于全然不信,对鬼神一说,总还是心存敬畏。但看到那轮廓,却也只是会心一笑:“睡不着?”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可能是刚刚睡醒的缘故。
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忧伤的孩子眨眼点头,颇是伤感地点了点头:“你有哥哥吗?”
李云道坐起身,背靠着沙发下沿,抱膝微笑:“有!我大哥叫弓角,块头巨大,站在面前跟座铁塔似的,二哥叫徽猷,长得很好看,比杂志上的那些明星还要好看。另外还有个表哥,是个嚣张跋扈咨意人生的善良的混帐玩意儿,不过这家伙运气好,娶了个很好的媳妇儿,被媳妇儿管着,现在也从良了,不再玩那些扮猪吃老虎到处踩人的幼稚把戏了。”
小家伙点了点头,一脸好奇地问道:“你大哥和二哥他们打架吗?”
“打架?”李云道倒真的被身边孩子的问题问得微微一愣,印象中老大弓角孔武有力,手持大弓如天神下凡,老二落雁沉鱼,阴绵内劲如不绝江水,但从小到大,倒真的没见过这哥俩有过哪怕一次的动手场景,李云道仔细回忆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道,“没有,从记事开始,徽猷便是掌勺的,庙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除了大师父,凡事也都是徽猷拿主意的。”李云道没好意思说出吃人嘴短的言语,事实上徽猷那一手不学自通的厨艺的的确确让人叹为观止,弓角那个大智若愚的家伙自然不会吃饱了撑着跟自个儿的肚子开玩笑。
小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李云道的话,只是兀自摇了摇头:“要是我大哥和二哥不打架,那该多好!”小姑娘穿着贴身的棉质睡衣,印有麋鹿吃草图,从上到下看起来倒也跟她的年纪相符。只是此时一脸与童稚面孔南辕北辙的伤感,最后竟还叹了口气,学着李云道的模样,背靠沙发下沿,忧伤着道,“他们已经顾不上我了……”
李云道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人小鬼大的表情让他想起了多年相依为命的十力嘉措,也不知那佛息浩瀚的小喇嘛在京城的四合院待得开不开心。
“我还有个弟弟。”李云道缓缓道,“我带着他从昆仑山下山时,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如今个头儿也窜出一些了,抱着也有些吃力了。”想起那个手摇经桶的孩子,李云道不禁嘴角轻扬,再想起小家伙在张小蛮面前回回吃瘪的模样,便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
“你一定很疼他,对不对?”小萝莉学着李云道的样子,抱着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歪着脑袋看月光笼罩下的男子,不知为何,她觉得他严肃起来像大哥,笑起来像二哥,于是,小丫头又忧伤了起来,大哥二哥打架,她要帮谁呢?
李云道笑了笑,摇头,没有说话,又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轻声问道:“看你忧心忡忡的样子,担心两个哥哥?”
小萝莉看着他,眨了眨大眼睛,叹气点头:“爹地和妈咪在的时候,他们也打架,但他们怕妈咪担心,都是躲起来偷偷打,现在爹地和妈咪都不在了。”人小鬼大的小丫头又软绵绵地叹了口气,过了片刻,才抬头看着李云道,“对不起,我欺骗你了。”
李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