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刑侦支队人力几乎相当的百来十人,每年要办的案子几乎是西湖那边的三倍。忙起来的时候,每个人手头都同时有十几、二十件案子在同时推进。
“李市长,支队的人手严重不足啊!眼看着马上天气就热了,一热起来,我们就会进入案发高峰期。我们有的同事,忙起案子来,一连十几天不着家,爱人抗议也没用,弄得差点离婚。还有那些前些年加入我们警队不久的年轻人,都到了该娶该嫁的年纪,家里愁坏了,去年就有位女刑警,被家人逼着辞了职。”王虎倒起苦水来,就没完没了,夏俊龙冲他使眼色,他也没有听到,从装备的破旧,到人手的不足,再到薪水工资问题,滔滔不绝地说了大半个钟头,而且还是不带稿子的。
好不容易等他讲完,夏俊龙才皱着眉头道:“王队长,也不要总是讲困难,要说说我们的同志们是如何迎难而上的嘛!困难谁没有,治安、经侦、缉毒都有困难,连警犬支队都说自己有困难。咱们的作用不就是要克服困难,在困难当中谋发展嘛!当然,你说的这些问题,我相信李市长一定会思考,局里也一定会酌情地想办法帮你们尽量解决困难。”
李云道当然知道王虎是夏俊龙的铁杆下属,这两人一唱一和,倒是也说出了不少真实情况。自己也是做刑警出身的,李云道自然是能体谅刑警们的难处,等夏俊龙说完,他才接着道:“夏局长刚刚也代表市局党委表态了,问题一定会酌情帮你们解决。当然,你们也清楚,财政每年拨款都是有额度的,在可以考虑的范围内,我们一定会最大程度地解决设备、人手还有薪水上的问题。”李云道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到一个全新的单位当一把手,下去调研,肯定会碰到这些情况,负能量总是有的,就看怎么疏导了。
下午要到治安支队调研,治安之前是刘冈分管,刘冈被两规后,便没有新的分管领导。支队长顾镜是黄仁义的铁杆部属,刘冈分管时,都极少会插手治安支队的事情,治安上发生什么事情,一般都是黄仁义越过刘冈,直接跟顾镜打招呼。黄仁义出事后,顾镜便开始夹着尾巴做人,尤其是前些天刘冈又被两规了,这让之前一直为虎作伥的顾镜心里很是不安,生怕什么时候纪委的人就如同天兵天将一般站在自己的面前。接到通知说新任顶头上司要来调研,顾镜很是惶恐,带着政委柴飞白一起早早地便候在了治安支队的大门口。
柴飞白是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硕士,是局里为数不多硕士研究生,被安排到治安支队当政委时也是满腔热血地投身警务事业,等来了以后才发现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抓在支队长顾镜一个人的手里,自己想做点事情都插不上手,再加上之前顾镜身后还黄仁义撑腰,柴飞白想找个说理的地儿都没有。看着在倒春寒的西北风中瑟瑟发抖的顾镜,柴飞白心中泛起一阵冷笑——花无白日红,想不到你顾支队长也有今天。
“飞白,听说新来的李副市长年纪比你还小两岁?”顾镜一边眺望着马路的尽头,一边跺着脚,藏不住满腹的焦虑,“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咱们得小心点伺候着,别被新官的三把火给烧着了。”
“嗯。”柴飞白向来都是这样,话很少,尤其是自己插不上手的事情,他几乎就不太表态。
“这几天得让兄弟们勤快点,治安口子上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到时候撞人家枪口上去就得不偿失了。”
“嗯。”柴飞白不知道新来的副市长究竟是什么风格,只盼着别再是黄仁义那样表面假仁假义,骨子里却贪得无厌的类型。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再给自己一年时间,如果还是这样,他就准备辞职下海了,听说现在去当一个心理咨询师也不错,至少不要在这里看着一些自己看不惯的事情却无能为力——那叫眼不见为清。
“说是两点,这都一点五十五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