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瑾和凡似锦是为了城东工业园而来,到现在已经也好几个礼拜了,居然一丁点的进展都没有,哪怕他俩手持华夏新闻社的介绍信,但还是被诸多部门拒绝采访,两人能做的就是采访了一些投资商和老百姓,可是很多都是一面之辞,不少还是坊间传闻,弄得潘瑾和凡似锦两人很是丧气。
据说其它几路记者都有不同程度地进展,副主编在例会上还点名表扬了去内蒙包头的那组人马,隐晦地批评了还没有任何成果的江北组和广西组。凡似锦一个大男孩也没有多少采访经验,再加上是个摄影记者,压力都一股脑地转嫁到了潘瑾的身上。
小丫头已经愁了好几天了,而且昨天她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一个消息——接下来李云道可能要兼任城东工业园区的党工委书记。
“看来你知道了?”李云道笑了笑,“马文华答应给我两个月时间,现在还有不到一个月,下个月,城东工业园也管我的管辖范围了。”
终于从李云道口中确认了这个消息,小潘瑾最后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一脸忧伤道:“要是你兼了这个城东工业园的党工委书记,我的报道出去,会不会对你的事业产生负面影响?”
李云道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世上,方法总比问题多。比如说你可以不发负面的报道,比如说你可以在我上任前就把报道发出去,还有很多种办法……”
小潘瑾哭丧着脸:“江州的政府部门一个比一个官僚,沟通特困难,一说是记者,都跟躲瘟疫似的。一个月下来,我这儿的进展实在是拿不出手,前几天还被领导批评了。”
李云道点头道:“别说江州,江北的公务员估计都怕记者。前几年窝案爆发,全国的媒体蜂拥而至,又因为这些报道,揪出了不少问题官员。所以现在江北的公务员看到记者都要绕着走,说是防火防贼防记者。”
小潘瑾托着下巴,忧伤道:“怪不得他们看到我们就像看到鬼一样。都怪那个凡似锦,总喜欢耀武扬威地说自己是华新社的记者,觉得亮出招牌就显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那个蠢货……”
手机响了响,李云道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看了看,随即便给小潘瑾传了一个文档:“你看看这个,能不能让你交差?”
小潘瑾将信将疑地打开文档,先是皱眉,随后浮现一抹微笑,之后越看越兴奋,等放下手机,眼中都快要冒光了:“大叔,你太牛了,这篇文章是你自己写的?”
李云道笑着点了点头:“毕竟马上也要走马上任了,不做些功课心里没底啊!基础数据都是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搜集的,只是文章写得比较中立客观,我刚刚发给马文华书记看过了,所以你可以全文照发。”
小潘瑾一声欢呼,不过她也不是傻子,冷静下来后看着李云道:“会不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
“麻烦自然会有一些,但并不是所有的麻烦都是坏事,有些麻烦,只要解决了,或许还有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一周后,华夏新闻社发表重磅深度报道:《“失落”的工业园区——三线城市中国式开发区的困境》,文章署名熊震东、潘瑾、凡似锦。潘瑾如愿以偿,潘、凡二人组受到了社委委员、总编辑的点名表扬,夸赞文件不仅切入点好,而且分析得相当透彻,笔力遒劲、点评老辣。潘瑾并没有告诉凡似锦这篇文章其实出自那位年轻的副市长之手,观点也无一不是李云道的研究结论。这篇文章潘瑾从头到尾读了好多遍,不少经济学术语她都是头一回听说,在网上搜索了很长时间,才知道什么是古典经济学理论、新制度经济学理论以区位商理论,又用博弈论中的“囚徒困境”模拟了多年发展模式下的问题和现状。说实话,学新闻传播出身的潘瑾也清楚自己根本写不出这样的东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