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是前任总统堪培的儿子。
老头子似乎一直在注意观察蔡贤豪的表情,看到他脸上的吃惊和愤怒并不作伪,老头子似乎颇为满意——没有人喜欢自己被别人欺骗,尤其是像老头子这样的独裁者,被欺骗会让他觉得智商受到了极大侮辱。
马雷雷看到蔡贤豪看自己的表情就猜到大事不妙了,两人从小玩到大的默契让他第一时间意识到,今天这事儿大发了,而且还是在大发在自个儿的身上。
“我是堪培的儿子,有什么问题吗?”马雷雷见势不妙,干脆挺身而出,将整个锅彻底地背在自己身上。
老头子冷笑一声,看向蔡贤豪道:“查尔斯,你觉得这个人应该如何处置?”
蔡贤豪知道老头子这是在试探自己,但是他不想拿自己这位发小的性命开玩笑,眼前老头子骨子里跟外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瘦小干枯的躯壳下是一个怎么样暴躁残忍的灵魂,这一点已经用几年的时间证明过了,他相信,只要自己说一个“死”字,就算老头子自己不拔枪毙了马雷雷,外面的近卫军也会将人拖到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私下处理了——这几年,老头子就是这么对付自己的那些政敌的。
“将军,他只是堪培的私生子,从这份文件来看,在他的成长历程里,堪培根本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您当年秘密地处置了堪培,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不是吗?”蔡贤豪据理力争道,“将军,现在国民经济正在恢复期,我们需要像马先生这样从事第三产业的商人,而且,我们需要向外界发出一个信号,我们欢迎各界人员来缅国投资,哪怕曾经跟我们有过利益上的冲突,只要你在缅国合法经商,都能得到我们缅国政府的保护,不是吗?将军,我觉得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们不是一直在腹诽您是个独裁者吗,是时候用事实告诉他们,您的军事政府并不是一味鲁莽地只知道军事镇压,我们也有宏观调控,我们也致力于让百姓有更好的生活。”
老头子的脸色阴晴不定,蔡贤豪也心中万份忐忑,马雷雷偷偷在身侧向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弄得蔡贤豪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跟自己开玩笑,自己这位发小果然真是大人物的儿子,命都快没了,还能笑得出来。
良久,就在蔡贤豪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谈崩了,劫持了老头子也要带马雷雷离开胜利大酒店,吴将军突然开口道:“你……说得有些道理,去隔壁房间等一等,我想一想这件事。”
耶哥将两人带到隔壁,关上门,两人不约而同地靠墙软瘫在地。
“诶,我说这老头儿什么人不查,偏偏要查我,我这也忒他妈的倒霉了吧?”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马雷雷长长嘘出一口气,老头子杀人不眨眼的凶名在外,由不得他不心生恐惧。
“不对,一定是有人在调查我的时候,顺带着查到了你。只是有一点我还没想明白,如果老头子只是怀疑我跟反对党有勾结,为什么会大半夜的封了我的宅子?而且,还有我在南边碰到的那些杀手……”蔡贤豪有些糊涂了,但此时已经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飞快起身,拿起一只杯子贴在墙上,听着隔壁的动静。
“别枉费功夫了!”马雷雷没好气道,“总统套房的墙都加了消音的,能听得到才怪!除非你把二部的窃听专业设备弄过来!”
蔡贤豪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马雷雷:“我就不信,你没在总统套房里装隐秘监控,你那点小九九,骗得过别人,休想在我这儿轻易过关!”
“诶,我说姓蔡的,我马雷雷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吗?”马雷雷从地上爬起来,撑腰佯怒道。
“别跟我扯蛋了,快,监控怎么看?”蔡贤豪催促道。
马雷雷裤兜里掏出手机,摆弄了一阵子,将手机递了过来:“呶!”
手机画面上,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