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滋滋的声响。
绿荷哭完了,却仍旧蹲着,将脸埋在双臂间,脸颊儿有些发烫——刚刚情绪失控,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胡话小师弟有没有都听到。
“师姐,再不进屋的话,老师又要出来用拐杖抽我了……”那令她这段时间情绪崩溃的始作俑者苦着脸说道。
善解人意的师姐微微抬起头,侧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红肿的眸子,小声说道:“你先进去跟老师说些话,我把这里处理了再进……”
还不曾等她说完,便觉得身子一轻,那人扔下伞,走到她身后,将她整个人呈蹲姿样的抱起,径直走向百米外的那处木制小楼。
“师弟,快放我下来,被旁人看到了不好……”她的声音比蚊子还轻,这瞬间心中的喜悦将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淡淡的烟草味道,她便觉得这细雨中的无月元宵夜是那样的晴朗和圆满。
“哪里来的旁人!”李云道将门轻轻用脚尖启开,“更何况,别人说什么,对咱们来说不重要,而且我都已经死了,怕什么……”
她连忙反手去捂他的嘴,甚至有些慌张:“都好好儿地回来了,怎么说这样的话,快呸呸呸……”因为被他那样羞人的抱着进来,她的动作有些不便,等看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老师时,便是羞得挣扎起来,“放我下来,我给你煮些姜茶去,你跟老师好好聊……”
她想走,却又被李云道拉着在客厅里坐了下来:“不急,先听我说。”
老人微微睁眼,布满血丝的双眸中有欣慰,有喜悦,还有一丝不解和愤怒,这些天绿荷情绪异样他又岂能不知,只是 自己这位女学生怕惹得自己跟着伤心伤身,他也就随了她的意,事实上,在她之前,老人便从秦家得到了消息,从出事那日至今,老人没有一日能睡得安稳,如今见这混蛋家伙嬉皮笑脸地站在自己跟前,心中自然是五味杂陈,既想拿 出年前学生们送的好酒来浮上一大白,又想执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将眼前的家伙抽上一顿。
可是,说到底,回来了,便是好的。
李云道一边用干毛
巾擦着头发一边用最简洁明了语言概括了发生了在缅国的事情,为了保护老师和师姐,对于自己的假死,只说是因为组织需要,甚至于自己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他都只字未提。
老人听完,不由得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唏嘘道:“特殊战线的事情,当真是凶险无比啊,往后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而且既然组织需要你保持假死的状态,你今天就不该来的!”
李云道苦笑道:“老师您放心,除了您和师姐,目前还没有人知道我回了京城。”
老人皱眉道:“那秦朝风和王家……”
李云道点头道:“几位老爷子应该已经知道了,家里姑姑们应该也知道了这个安排,但为了配合这个安排,有些必要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我担心您和师姐,所以……”
说着话的时候,绿荷还是起身去厨房煮了姜茶过来,对她来说,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弟还活着,这便足够了。
接过姜茶,李云道笑着对绿荷道:“接下来还需要师姐配合一下,家里有些大大小小的节点,该哭的还要哭,该伤心还是要表现得很伤心才行。”
绿荷欣然点头道:“今天白天我去趟四合院,家里正在给你办二七,大姑小姑都哭得伤心欲绝,小北小西也跟着抹眼泪,来过几波外人,我都不认得,他们看家里这个样子,在灵前鞠了几记躬也就走了。他们一走,我看到小北就笑了,我回来的时候还想着小北不是跟你感情最深嘛,怎么你走了他还笑,现在想来,是他早就知道了……”
老人抚须欣慰道:“为了配合你,家里人倒也是费尽了心思,只是这样一来,前些年积攒下的人脉怕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