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线呢?
一旁的方圆悄悄告诉李云道:“哥,一开始都以为你真的不在了,我妈急得老毛病犯了,一下子就进医院抢救了,把我家老头子给吓得……我妈还没出院,两人就和好了!”
李云道笑着点头,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再看那边被小姑指挥得团团转的小姑父,心中微微安定,家中一切安好,对在外出生入死的自己来说,这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一桌人坐下,热热闹闹地酒过三旬,便见两位姑父打着陈真武开始打酒官司,李云道正想找王小北再喝两杯时,就见那脱了红风衣露出被紧身大红衬衣勾勒出优美身线的女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没死就好,往后好好儿地活着,别有事没事就拿自个儿的命开玩笑!”一杯一两的茅台一饮而尽,薛红荷的性格跟绿荷师姐截然相反,一个似火一个似水,真不知道那薛氏夫妇是如何生出两个完全性格不同的双胞胎的。
“谢谢!”李云道看着薛红荷的双眼,同样一饮而尽,只是那目光却看得薛大妖孽有些不好意思,喝完酒便如同打输了仗一般落荒而逃,看得没像往常那般被这女人一顿奚落的李云道好生奇怪。
待姑夫们的酒官司打完,李云道才独自举杯来到陈真武身边:“叔,这杯我敬您!”
陈真武举杯笑道:“别的事情我也就不多说了,只说一句:记住,你是一个中国人!”
李云道郑重点头,仰头一饮而尽。
陈真武和薛红荷都喝高了,陈家派人下来接了两人上山,因为李云道的回归而热闹了一晚上的王家大宅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池中映月,月华如水,池畔的四合院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穿过朵朵含苞欲放的荷池,穿过那些早已经凋谢的梅树,来到那处已经许久无人造访的书房。
吱嘎一声,推开房门,也没有开灯,月光将书房照得格外明亮。书桌上,那笔还是那笔,那砚台还是那砚台,那宽大椅子上的老人,仿佛仍旧微笑打量着自己。
“爷爷,我回来了!”李云道在心里默念着。他不知道为共和国奉献了终生的老人都曾经经历了些什么,三落三起,戴过高帽,住过牛棚,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为新中国把脉诊断的前线上。唯一的儿子失踪了,曾经也许一度认为是已经死了,那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形下,老人是经历了何等的伤悲?
轻轻抚着那椅背,光滑的木头上传来冰冷的温度,曾几何时,这般冷寂的深夜,老人是否也独自一人对月独殇?
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了一册泛黄的古册,坐在椅子上,打开台灯,翻看老人生前留下的笔记心得,一册《菜根谭》,说尽人间哲理,老人的点评哪怕寥寥几字也一语中的发人深思。
正看得入深时,一人步入书房。
“还不睡?”是小姑王援朝的声音,“怎么,想爷爷了?”
李云道点点头:“就是突然觉得老爷子这一辈子走得特别不容易!但他还是咬着牙走到最后!”
小姑微微叹息一声:“你爷爷年轻时就经历过生死,很多事情,都看得比常人都淡,唯独在你父亲和你的问题上,他一直耿耿于怀。好在,在他走之前,咱家终于把你这个宝贝疙瘩给找了回来!只可惜,你爸爸……”
小姑没有接着往下说,只是平静地看着李云道。
“小姑,你怪他吗?”
“就这么个弟弟,怪又能如何呢?哪天回来,顶多就是说两句,别说打了,就是吐沫星子喷在身上,也会于心不忍的。”小姑叹气道,“更何况,也许,他比你爷爷,比我和你大姑,承担着更多的痛苦和责任!”
“这就是所谓的忠孝不两全吗?”
“傻孩子,什么是忠,什么是孝,所谓忠,无非就是忠于国家,忠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