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洞若明火似的:“嗯?”
阮舒暂时并不愿意坦明自己吃药一事。她竭力自然地与他对视,目露一丝微惑,佯装思考片刻,最终无奈地摇头:“我不知道……没有太注意。”
傅令元面露沉凝,少顷,抚了抚她的脸:“不是说有在看心理医生?他对你近期的变化怎么说?”
阮舒解释:“我被车队围堵的那次,本就是要去见他的,结果没去成。没几天又被你爷爷掳去荣城,春节期间和你呆在一起,现在节后刚两三天,我还没得及和他再见面。”
“听起来,你的这位心理医生对病人不太负责。”傅令元凝眉。
阮舒听言为马以澄清:“别误会他。是我这个病人一直不太听话也不太配合。”
傅令元反倒因此话加深判定:“连自己的病人都无法控制,还是说明他这个医生职业素养待提高。”
阮舒不予置评。
傅令元紧接着建议:“你有没有考虑换个心理医生?”
阮舒几乎是立马摇头:“谢谢三哥,不需要。他是我的朋友,这些年也已经相互磨合得很好。我并不想换。”
况且,如果换一个人,就代表着,又得多一个人知道她的隐私。
傅令元揪住她的字眼:“‘这些年’是几年?”
她不确定他是无意问出,还是刻意探询。但这是一个会泄露关于她厌性症讯息的陷阱问题。抿抿唇,阮舒滞了两三秒,实话回答:“发现我没法儿和显扬做,确认自己有心理障碍之后,就开始抽时间去马以的心理咨询室。”
傅令元应声折眉,眯眸,目光顿时变得深沉而复杂,定定地盯着她。
阮舒瞳仁乌乌的,清清淡淡地接受他的审视。
她无从得知他此刻具体的想法。
她方才那句话,重点落于“发现我没有办法和显扬做”所透露处的讯息。
有表面的直接信息:她没有和唐显扬做过。
还有内含的间接信息:她的第一次给了唐显扬以外的男人。
阮舒相信他听懂了她所要传达的意思。
之前他问过她,既然有厌性症,她和唐显扬如何解决需求。
除夕那晚他也随口一问过,她的第一次给了谁。
现在她算是给了他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她不知道他接下来是否会追问她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但她不想给他追问的机会。
遂,话落之后,她很快推了推他:“三哥,起来吧。再耽误下去,我连下午去公司都要迟到。”
傅令元又盯了她两秒,放开她。
阮舒起身,下床,没找着拖鞋就干脆光脚,赤裸着身体,在他意味不明的目光下,走进浴室。
待她洗漱完毕,裹着浴巾出来时,房间的空气里飘散着烟味。
正是傅令元倚靠在床头,吞云吐雾。
有些天没见到他抽烟了。
或者准确来讲,是有些天他没有当着她的面抽烟了。
阮舒极轻地皱皱鼻子,先行往衣柜翻出干净的衣服穿上,然后走去开窗户通气。
顺便把昨晚他们性、爱残留的的气味一并通掉。
自窗口转回身。
傅令元冲她晃了晃他指间所夹的烟卷,问:“有没有烟灰缸?”
阮舒摇头:“一会儿拿洗手间里冲水吧。”
房间外有人叩门。
阮舒走过去应,只打开半扇。
来的是庆嫂,稍有回避着站在门边侧,递给阮舒一只服装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