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洲闻言看回她,如同十分随意就扯来话题似的:“阮小姐早上在游轮的餐厅险些晕倒,不知身体是否安康?”
“谢谢陈先生关心,我没事。”阮舒神色清清淡淡的。
陈青洲安静地凝视她数秒。
阮舒觉得古怪,探不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正欲开口问,便听他率先又道:“听说阮小姐的母亲前些天不幸去世,我深表哀悼。”
“谢谢陈先生。”阮舒依旧十分清淡。
“令元呢?他怎么没有陪?”陈青洲又问。
“陈先生难道不正是瞧准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才找我搭讪的?”阮舒直接戳穿。
陈青洲笑了笑,不予否认。
阮舒感觉他一整个就是在没话找话讲似的兜圈子,但也没兴趣了解他的意图:“陈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继续忙我的了。”
“好。阮小姐请自便。”陈青洲点头,说完后,却没有要离座的意思,反而慢悠悠地给他自己倒红酒,好似并没有听出她方才话里所含的逐客之意。
凤眸里顿时涌现不悦,阮舒蹙眉,但听陈青洲缓缓道:“阮小姐不用害怕,我对阮小姐没有任何不良的企图。”
“那陈先生是喜欢这张桌子?”阮舒暗嘲,旋即扫了扫周围的空座,打算换个位置,却是因为眼前似曾相识的场景,忽地记起久远的一件事。
“陈先生,年前,与你在荣城酒店的餐厅里遇见时,你曾经提醒过我三鑫集团收购林氏的目的,要我多注意林氏输出到东南亚的产品?”
陈青洲握着酒杯的手不着痕迹地顿了一顿,继而抬眸,对视上她充满研判和探询的清锐眸光:“是有这件事。怎么了?阮小姐为何突然提起?”
狭长的凤眸极轻地眯一下,阮舒微抿唇:“听陈先生的语气,想必知晓内情。不知可否满足我的好奇心?陈先生为什么要我注意林氏输出到东南亚的产品?这和三鑫集团收购我林氏的真正目的有什么关系?”
彼时她对他的警惕心理比现在要严重得多,而且是被他强行留在座位上说话的,担心他欲图不轨,所以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并未详细追问。不过她模模糊糊地记住了。因为三鑫收购林氏的真正原因,本就是盘旋于她心头已久而得不到解答的困惑。
时隔这么一大阵子,方才脑子里冷不丁蹦出这件事,便忍不住开口相询。
通过这段日子时不时的接触,她自觉对他的认识比早前多了不少。作为陈玺的儿子,他既然要从陆家父子手中夺回陈家的东西,对三鑫集团内部决策的了解,势必比她这个外人多得多。那么他给她的提醒,多半基于某些内情,可信度应该挺高的。
当然,她猜测,他当初之所以会给她提醒,不是源于好心,应该是源于试图挑起她和三鑫集团之间的矛盾。
而既然是能够挑起矛盾的事情,必然不是好事。
不是好事啊……
心念电转地分析至此,加之正赶上头的靖沣工厂带来的莫名不安,阮舒神经一紧,内心愈发惴惴,哪里还管什么答应过傅令元尽量避开与陈青洲的私下接触。
陈青洲没有马上回答,反问:“阮小姐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个?好像原先并不感兴趣,不是么?”
阮舒不易察觉地微敛瞳仁――他在刺探。
心思飞快地转动:若稍加告知,是否会暴露什么重要信息给他,从而不利于她自己或者傅令元。
稍一合计,最终她还是选择和他迂回打太极:“陈先生如果不方便解答我的疑惑,我不勉强。”
陈青洲的手指从酒杯的杯身移至酒杯的杯脚:“若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