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好像两个称呼都是在叫她。
有人在叫她……?
阮舒强迫自己竭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意识逐渐回笼,朦胧的视野也随之清晰起来。
她这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的灯盏,她貌似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揉了揉涨痛的太阳穴,阮舒从地毯上坐起来,听着外面的砸门声,正准备回应,却是骤然发现自己的双手黏黏糊糊,全部都是猩红的血,尤其她的右手,竟然握了一把同样沾满血的刀。
最重要的是……
眼角余光内,她的旁边分明还有一个人。
她缓缓地偏头,脖子是僵的,僵得仿若她都能听见扭动间骨头脆脆的咔哧声。
看清楚状况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如遭雷劈,大脑中“嗡”地一下响过,随后就是一片完全无法反应的空白。
房间的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撞开的。
“林二小姐!”
“大小姐!”
焦洋和保镖一并冲了进来,面前的场景令二人即刻愕然愣怔当场,谁都没有动弹。
入目之处,只见林翰靠坐着墙,双手无力地垂在地上,肚子被捅得跟马蜂窝似的全是刀口,血液汩汩冒得缓慢,浸湿了他的衣服,顺势往下流,将原本浅灰色的地毯染得深深的。
而他的面部表情停留在一抹难以置信的讶然之色,两只眼睛则瞪得鼓鼓的,不瞑目似的,看着某个方向,这个方向所对着的人,正是房间里仅有的另外一人……阮舒。
她呆若木鸡一般坐在地上,手中所握的血刀刺目而惹人眼球,手上、衣服上同样粘了不少血。
此情此景,有眼睛的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何事。
所以那个跑去找管家问钥匙的佣人跑回来之后,站在门口立刻惊声尖叫:“杀、杀、杀人了!”
声音一出,尚在愣怔的三人全都晃回神。
阮舒陡然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松开手中的刀,连连往后挪身体,不可思议地盯着鲜血淋漓的林翰,空白的脑袋一时之间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大小姐!”
保镖第一时间要跑上前,焦洋厉声一句“站住!”,一把将保镖掼出门外:“谁都不许破坏案发现场!马上叫救护车!报警!我是警察全部按照我所说的来!”
保镖即刻掏手机照做。
说罢,焦洋迅速地进来房间,查看林翰的尸体,确认他断气之后,又对外面的佣人道:“救护车不用叫了。”
“人已经死了。”这五个字,焦洋是转向阮舒说的。
阮舒霎时面色苍白如纸。
焦洋顾不得她的反应,拨了号码出去之后:“周锐!你现在在哪儿?赶紧去找谭伯伯,让他婚礼暂时延后,通知下去有宾客全部原位待定不能擅自离开别墅!我人在三楼十三号房!具体情况一会儿再给你解释。”
“不是我做的。”阮舒的脑袋从宕机状态拉回部分冷静的思绪,卡住喉咙的话这才挤出来。
“林二小姐先不用着急做任何解释,等一会儿警察来了再慢慢说。”焦洋挂断电话如是道,神色肃然。
阮舒感觉那是一种在电视上才会看到的警察看犯罪嫌疑人的目光。
当然,她非常清楚自己是被栽赃的,正因此,她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尚能迅速镇定下来,但心底仍然不可避免地凉意大盛,因为目前的情况真的对她相当不利。
林翰他……
她呆愣地又看回尸体,林翰的肚子看起来简直像是要被戳烂了,伤口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