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找我,我肯定要抓紧时间。所以没敢多逗留,改签了机票,尽早来见董事长。”宋经理紧接着关切,“路上才听秘书说董事长生病在住院。”
“是啊,是生病到住院。被你们这些人气的,我能身体健康么?”阮舒抽着纸巾,悠哉悠哉地擦着手。
宋经理的表情摆出些许紧张和惶恐:“不知道我哪里惹董事长生气了?”
“呵,哪里?宋经理真是该去治一治健忘症了!”阮舒抓起手边的一份文件,丢到宋经理跟前,“庄家码头的事,你前两天是怎么说的?”
“董事长息怒。”宋经理不慌不忙,把文件捡好,“我前两天答应过董事长,一定会给董事长一个交待。”
“所以这就是你的交待?让这群流氓继续留在庄家码头?”阮舒冷笑,“把我的指示都当作耳旁风?”
“董事长,三鑫集团已经专门就这次的事情诚恳地道过歉了。他们驻扎在我们码头上多年,这是头一回出问题,而且是个意外。我们没必要咄咄逼人。”
宋经理解释,“当然,我们也没有放下我们的架子,虽然和他们重新签订了租赁合同,但不仅取消了原先给他们的所有优惠,而且各项收费全部翻倍。”
“他们现在在我们面前是矮一截的,低声下气。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算是借他们来震慑其他人。也体现出我们庄家码头的地位。”
“所以宋经理的意思是,人要羞辱,钱也要继续赚?”阮舒帮他一言概之。
“董事长不觉得,这个方法比一味地将他们赶出庄家码头,更两全其美吗?”宋经理笑着反问,“我们生意人,首要考虑,不就是利益最大化?”
说得非常有道理,其实也符合她一般情况下的处事原则,因此阮舒有一瞬间是被他堵住的。
但她现在的目的不是要利益最大化地和陆家做生意!
凤眸轻狭,她问:“他们塞给你多少红包,让你给他们当说客?”
突兀而直白,令人猝不及防。
宋经理稍稍愣了愣,肃色否认:“董事长,你误会了。我完全是出于公司的利益考虑来处理事情的。”
“不用忙着澄清,他们有求于人,怎么可能没给你送好处?实属正常。你若是什么都没收,还同意他们继续留庄家码头,我反倒要觉得你傻。”阮舒斜眼。
宋经理估计是被她最后那个“傻”字给怔到了。
阮舒才不管他的反应,把自己话问完:“也就是说,你如今为了彰显庄家在江城有多大的门面和地位,都不管庄家往后是否会再受他们牵连,招惹麻烦?”
“不是。董事长,他们――”
“在我眼里就是这样的。”阮舒直接打断,“我们庄家的门面和地位需要借助教训他们来彰显么?你这样确定是在秉承我们庄家低调不招惹是非的原则?”
“呵呵,其他人是否在背后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看不到,也就暂时没办法,解决不了。但既然三鑫集团有黑背景,这回也出过事,不管是不是意外,终归就是牵连到我们庄家了!我们就得给绝了后患!”
“我的位子还没坐稳几天,可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叫人以为我这个董事长形同虚设,只要讨好下面的人,上面的人自然好糊弄!”她最后强势而冷硬地撂话。
宋经理直皱眉:“董事长――”
“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决定。”阮舒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我可没那么闲功夫管到细碎的码头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什么人。但既然这件事恰好被我揪到了,就别想轻易绕开我。”
她看向宋经理,委婉地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