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师傅这才出声:“我没有想法。”
“行,那你就没想法,你就给我一个准信,”薛叔问,“你到底想不想离开陈家?”
彭师傅没有直接回答,抽了一口旱烟,吐着烟雾道:“我这把岁月,已经没有精力再去适应新当家。只想在这一旮旯平平稳稳地继续做我的事,到死。”
“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薛叔点头,“其余事情我去找老李再商量商量,不能让她撇下我们不管。如果她坚持,那……”
他拖了个长音:“我们也只能来硬的了。”
听见脚步声,李铁牛忙不迭后退,飞快地从另外一个方向跑开。
…………
阮舒盯着天空发呆。
李铁牛端了饭回来房间,门被栓上了打不开,他便自己从早上的那扇窗户熟稔地进来。
阮舒瞍他:“以前你们二爷住这里的时候,你也经常翻窗?”
“是啊。”李铁牛一手抱着饭桶,一手端着托盘,走到桌前,“我来二爷这儿,从来不走正门。”
“我不是你们二爷,不要用你和你们二爷相处的那一套来我这里。”阮舒冷冰冰。
“我刚不是要走正门的?是你自己把门栓挂上了,我进不来。”李铁牛坐回到他的椅子里,问她确认,“你真的不吃?”
阮舒的眼睛不离天上的白云。
李铁牛拿着饭勺抱着饭桶,直接开吃,边吃边又盯着她看。
顷刻,便听他问:“你为什么想撇下我们不管?”
阮舒嫌烦:“不要打扰我的耳根清净。”
李铁牛不识相,嘴巴还是没停下来:“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
阮舒挑眉,心头顿了顿,轻哂:“你们拿我当囚犯看押,还指望我喜欢你们?”
“不是指这个。”李铁牛伸出两根手指,示意两只眼睛,“你看我们的眼神和二爷看我们的眼神完全不一样。我刚见你的时候就发现了。”
“这不是很正常?”阮舒忍不住在他面前炸毛,“要我说几次?我不是你们二爷!别再要求我用他的态度对待你们!我和你们没那么深的感情!对你们我已经尽到我的责任了!如果不是因为陈家当家人这个身份,我管你们的死活好坏?!一群独贩!”
李铁牛默默看着她,连饭也停下不吃了。
阮舒别开脸重新看向窗户外面,沉了沉气又闭了闭眼,懊恼自己太冲动。
她其实就是在欺负李铁牛是个熊孩子,如果换到杨炮、李叔、薛叔任何一个人面前,她再冲动也不可能直接表达对他们的厌恶,尤其他们是陈家的下属。
同时她潜意识也在仗着自己陈家当家人的身份才敢对陈家下属这般,不怕被他们伤害,否则她明知对方是独贩还如此,岂不是找死?
须臾,李铁牛又继续吃饭了,但没再说话。
阮舒也不再问他杨炮的下落,走去屏风后,躺到床上睡午觉。
…………
夜幕降临。
傅令元坐在开往医院的车上。
栗青又在向他汇报消息。
阮舒依旧没有消息,九思依旧失联,庄爻刚和二筒汇合上。
傅令元干干地听,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什么,遂也没什么新的指示能吩咐给栗青的。
栗青自行尽了点绵薄之力:“我让手下再去找一次荣一,和荣一说明阮姐现在可能被扣押的情况,看看荣一有没有能制住那几个陈家下属的办法。”
傅令元似有若无地点头。
首要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