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骢眼皮一跳:“妈,你不是说不能由我们自己来做?那你怎么――”
“放心,妈也不会亲自动手的。”余岚笑笑,“不是有个成语,叫‘借刀杀人’?”
“谁是我们的‘刀’?”陆少骢问。
余岚并不回答他,把他往外推:“去吧,快回公司去。不是说下午要出席财富论坛?不要耽误了,好好表现。”
…………
外面的缅甸守卫瞅着时间差不多,又一次走去窗边,探头往里看,看到阮舒和早上一样,是坐在床边面朝窗户外面的。
区别只在于,现在的她脑袋是向一侧歪着的,眼睛是闭着的,双手亦垂于身侧,像是昏迷。
另外一边,李铁牛也往后靠着椅子,四脚八叉仰面朝天地睡大觉。
确认之后,缅甸守卫没耽搁,自窗边匆匆离开,循去罂粟地另外一边的小屋里汇报情况。
彭师傅听言放下手中给罂粟调配防治病虫农药的工作,转而走进里屋,带上几样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前往阮舒的房间。
如缅甸守卫所告知的,桌上的那两只面碗皆仅剩一些汤底,阮舒倚在床边睡着了,李铁牛更是呼噜声震天。
面里加料的分量比早上粥要多,主要为了稳妥地放倒李铁牛。
彭师傅从李铁牛身、上收回视线,走向阮舒,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使她躺倒在床上,沉默地注视片刻她安静的睡容。
片刻,彭师傅拿出注射器,抽取他事先调配好分量的溶解液,然后转身要走回床边。
却见原本躺在床上的阮舒已然清醒地睁着眼重新坐起来,清锐的眸光盯住他手中的注射器,冷声:“花心思弄晕我,想给我打什么东西?”
虽发了问,但她心里其实有猜测:“独?”
…………
荣一被背进来的时候,大家均未第一眼就认出来,因为他的面相几乎脱形,样貌就跟变样似的。
脸上新添的好几道伤口尚未痊愈,倒是眼皮上的那道旧疤,给了他的身份一个证明。
堂内寂静得压抑,没有人说话,看着荣一被放到椅子里坐下。
九思半蹲在荣一身边,沉默地扶住荣一,轻轻摸了摸他的手。
其实算不得他的手――入目的只是被裹成的一团,包着一件衣服遮掩得严实,叫人看不出他没掉了手,最多以为他是手受伤了。
雷堂主关于荣一的病情并非完全撒谎,荣一自打被剁了手之后,身体状况一直不佳,此时此刻也还发着烧。
咳了咳,他的中气还算足,率先打破众人的安静,颔首问候庄爻:“强子少爷。”
接话的是杨炮,很是惊喜:“荣一,你怎么逃出来的?”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庄爻提醒,既是对杨炮说,也是对荣一说。
荣一不再废话,确认着问:“现在是铁牛和彭师傅两个人不见了,最有可能就是他们把大小姐藏起来,是么?”
“是。”九思点头。
“手机拿出来。”荣一说。
九思照他说的做。
荣一报了一串号码。
九思拨通之后,摁了免提键。
荣一则望向杨炮、李叔和薛叔:“不管是不是铁牛和彭师傅干的,也不管你们三个里面是不是有他们的同谋,到今晚为止,大小姐如果还没有消息,就追究你们这回擅自把大小姐带来这里的责任。”
“这样对待大小姐,每一个人都有责任,谁都不用好过了。”荣一失望而悲痛,“二爷终归是死了,你们全都忘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