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到了,双手掩住嘴巴猛地咳了好几下。
黄桑恰好于这时进屋里来,见状皱眉:“打小你就容易咳嗽。本来你的感冒没多大事,一咳嗽就好像特别严重。”
嘴里的语气彰显得好像十分嫌弃,人却走过去拿起格格的水杯,往里投了几颗不知道什么东西。
然后站到床边,掌心摸上格格的额头,测量格格的体温。
格格顺势搂住黄桑的腰:“母后,我的眼睛难受,有点烧,一不小心就流眼泪了。”
刚刚和阮舒聊天时的活力又没了,如同打焉的嫩苗子一般,边说边把脸往黄桑身、上搓,吴侬软语带上撒娇的口吻,阮舒在一旁都觉得心里酥软。
“几岁了你,丢人~”黄桑依旧嫌弃。
格格朝阮舒这边侧脸,笑得格外甜:“只有阮姐姐在看着,不丢人~阮姐姐才不会笑话我~”
阮舒笑:“嗯嗯,不笑话。”
以前她是真的非常不喜欢小孩子,可晏西和格格,打从一开始就让她讨厌不起来。而且越和他们接触,越觉得,这两个懂事的孩子只会暖人的心窝子,看到他们只会情不自禁唇角上扬。
黄桑是给格格送晚餐进来的。
格格平常非常独立,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做,还能邦黄桑的忙,这会儿借口生病,什么都赖着黄桑,接着又撒娇说手力气,要黄桑喂她吃才行。
阮舒起身走了出去,把空间还给她们母女二人。
后院里常年不变的药香,两只猫带着他们的猫仔慵懒地喵喵喵。
阮舒拿出手机,想起向陈青洲请教一个问题:“你知道,当年差点捣灭青门的那个卧底警察,叫什么名字?”
好像青门那边,她能问到的对象,只有陈青洲。十多年前,陈青洲的年龄也不小了,肯定知道的吧?
何况那个人算是害死陈玺的大仇人,更是害得陈家在青门内失去地位并令陈家十多年来无法翻身的罪魁祸首。
而傅令元曾经告诉过她,格格姓“郝”。
她不确定,什么都无法确定,或许会和黄桑一样,用的并非本名。但她想试试,把能想到的都试一试,自己寻找答案……
陈青洲回复消息的速度一如既往地慢。
加上先前她询问晏西所在地的消息,他也还没有回。
不晓得这回得等多久。
黄桑的声音倏尔自后面传出:“阮小姐。”
阮舒转身。
黄桑刚行至她旁侧,将一摞要往她跟前递:“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吃法。”
阮舒接过:“谢谢。”
“之前的药你真的有吃?”黄桑持怀疑。
阮舒撒谎:“吃了。”
黄桑将信将疑。
阮舒笑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么?”
“什么?”
“如果我现在怀孕,以后是不是就会过上类似你和格格的生活?”
黄桑应声愣了愣。
阮舒抿唇:“当初第一次见面,你就提醒过我,跟着一个每日刀口添血的男人,要做好随时成为寡妇的可能。”
“冒昧问一句,黄医生是不是过来人?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有可能如格格现在这般,从小失去父亲?”
既然一开始就以开药为借口来窜门,那就继续假借这个话题套点话吧……肯定是不能像刚刚面对格格时那样,直接问格格的父亲……
黄桑注视她,半晌,反问:“如果你现在怀孕,会因为上述问题存在极大发生的可能性而放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