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可她还是坐了下来,强迫自己吃。
没几口,阮舒又吐了。
刚入肚都还没怎么开始消化的那些食物,全部吐出来了。
阮舒坐在浴室的地上,感觉连酸水都差不多要没了的时候,才慢吞吞地回去,拿了点昨晚和果盘放在一起的话梅塞嘴里,再次躺回床上。
缓了一阵后,似乎比先前好受了些,至少已经没那么想吐了。
她闭着眼睛,掌心覆在平坦的小腹上。
她知道她这应该只是普通的早孕反应。
可身体难受的时候,往往忍不住想得多些、想得杂些。
这回确认怀孕后。还不曾去医院里做过正式的检查,始终在她心底埋着一丝害怕。
害怕会不会和上一胎一样出问题而到最后想留也留不住?
害怕先前两次的打胎,是否会影响到这次孩子的健康?
害怕她现在的不舒、服,不完全是简单的早孕反应?
她几乎从不杞人忧天。
如今却因为这个孩子而大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架势。
她捂住脸,同时又回过头去重新思考。她选择留下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对的?
确实,这次她确实舍不得去打,她格外紧张这个孩子。
但这叫说明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生了吗?做好心理准备能当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吗?以后孩子出生,她能尽到当母亲的责任吗?
她……能爱这个孩子吗……?
她怀疑自己。
深度怀疑。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是考虑得不够周全。
太多问题了……
太多问题了……
太多太多了……
她头疼。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又被叩响。
阮舒懒得起床了,反正过来的不外乎那几个人,便直接喊了“请进”。
门打开。
“姐……?”是庄爻。
“嗯……”阮舒窝在被子里没动,“什么事?”
“你今天没下楼来过,我不放心。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庄爻的声音明显带着丝焦虑。
阮舒没回答。
“姐……?”庄爻更着急了,征询她的同意,“我进来了?”
“进来吧,没关系。”阮舒扶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
庄爻见状箭步,手扶到她的肩膀上。稳住她的身形,拿枕头给她垫在后面,这才仔细一瞧她的脸色,顿时更加紧张:“姐,你这真是生病了?”
“不是。”瞥见栗青就站在房间门口。阮舒Yu言又止,压低音量,“就是今天的孕吐反应比平时强烈了点……”
庄爻扫过桌面上她没吃完的那些东西,忧心忡忡到结巴:“我、我、我去邦你查查,怎么能缓解。”
阮舒摇摇头:“我自己之前查过了。现在也比刚刚好很多了。再躺一会儿或许就没事了。”
门口的栗青在这时问:“阮姐,我去给你找医生吧。”
“不要!”一时情急,阮舒喝止得又急又凶。
栗青鲜少见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阮舒压了压心绪,语气恢复正常:“我没有生病,不用找医生。等下就好了。”
“噢,好的阮姐。”栗青被震住,心里双重焦虑。
第一重焦虑来自阮舒。她的样子分明就像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第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