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发的斯拉夫男孩。
“我要杀了她!”安格斯至今都能在脑海中听见梅芙的吼声。
最后还是倏然鸣响的军号声救了他一命,斯基泰人的前锋突袭了皇帝的军营,他冲出营帐时,保罗派军团的营地方向已是杀声一片。
御营方向的军号一声比一声急促,但持重的西部禁卫长官安德里亚诺让所有人就地待命,直到皇帝的太监军官利奥·尼西里茨抵达骑兵军营的L型垒门,高声宣布皇帝已经击退袭营的马贼,安格斯都没能离开皇弟左近半步。
“皇帝陛下敕命!”尼西里茨的尖细嗓音在一群男人中间格外突出,罗马士兵们似乎对这个人极为敬畏,纷纷避让两旁,这一幕让所有刚从赌桌上扫清钱币、匆忙出帐列阵的法兰克佣兵都开始嗤笑起来。
西部禁卫长官安德里亚诺·科穆宁很快看完了带着兄长铅印的军令,于是立刻下令道:
“全军整队,立刻向德拉斯塔进军!”
站在多瑙河畔,安格斯回忆着当时的场面:在西美昂峰的巨大背影下,一面面色彩鲜艳的军徽同时在平原上向前移动,下方是整齐如方块格的步骑大军,气势汹汹地越过一座又一座古代要塞的废墟,密密麻麻如黄金棋子一般的御营铁骑附近,瓦兰吉卫队的红色三角旗紧随着一面摇慑人心的丝绸圣像烈烈翻滚,上万人齐声发出Kyrie Eleison的战吼,筝形盾和方盾上的铁枢反射出千道光芒,就像眼前的河水一样。
Stauros Nika!Stauros Nika!
无数欢呼声从前方传来,安格斯抬起头,望见德拉斯塔的一面城墙在巨响中轰然倒塌,露出一道宽阔的缺口,与此同时,皇帝的攻城器械仍不断在残余的城墙上制造着更多伤疤。
终于结束了,安格斯长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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