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询回府直接去了书房,荣福堂里等不到人,派了月梅去请,没想到被宋询轻飘飘一句“知道了”堵了回来。
柳氏心虚,不敢再派人过去,只好带着宋瑜宋瑞用了饭,没看到宋询,宋瑜不免有疑,了解事因后,冲柳氏埋怨,“现在这个节骨眼,母亲说什么也该请来父亲,现在不同桌而食,将来若是分房而居,母亲也能接受么?”
宋瑜越说越气,干脆一拍筷子不吃了。
柳氏懊恼后悔,没想到还被宋瑜一顿数落,登时急了,“你父亲摆明了还在意璃丫头,要不然那天我能受气么!”再想到昨日宋璃还派人来催什么时候把岳氏的嫁妆还过去,柳氏火气更旺,“我能有什么办法,把父亲绑来吗?”
宋瑞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看母亲再看看姐姐,乖巧的放下筷子。
柳氏见状,强压下火气,端过温好的奶羹递给宋瑞,“瑞哥儿乖。吃完先回去。”
宋瑞不知道为何这几天大人们都没有好脸色,但他年龄虽小,但有分寸,这也是为何宋询对他格外看重的原因。
宋瑜看了眼宋瑞,“母亲为何不让小弟去请父亲。”
“那天的事你忘了?”柳氏瞪过去。
宋询难得对宋瑞青眼相加,她要为宋瑞守住这份关注,如果再利用宋瑞邀宠,不仅宋询会反感,说不定会牵连到宋瑞。
宋瑜叹口气,“等会我去书房伺候书墨。”
宋询在书房凝神坐了好一会,待桌上的茶已经彻底变凉,才回过神。
与卫承煊见面后,他从未像今天这样频繁的回顾起往事,想起岳氏。
宋询端起茶,冰凉的茶水透着一股苦涩,却有几分回甘,就像此刻他念起她的心思,痛苦却又甜蜜。
虽然曾对卫承煊的人品有过迟疑,但从今天他的各方表现来说,倒不算太糟。
宋询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露出少见的柔和神态,轻声开口,“除了我,你看人一向很准,璃儿的婚事就依你,可好?”
没有人会回应他,宋询的心空落落的,终于放下茶盏,收拾起桌上的公文,忽然间发现一封陌生的信封。
没有起头,没有落款,宋询拆开看了几眼,眼神逐渐变得犀利。
屋外传来声音,“父亲?”
……是赶来伺候笔墨的宋瑜。
宋询收好信,嗯了一声,就见宋璃推门进来,轻车熟路的上前拿起墨条,开始研墨。
“父亲没去荣福堂,母亲用饭也没有胃口。因为女儿的不是,不仅连累母亲被大姐姐误解,还让父亲忧心,女儿惶恐。”
宋瑜露出和顺中带着丝惊惶的表情,说完话后马上垂头,许久都未抬起,让人见之生怜。
这招数宋瑜练的炉火纯青,不出一刻,父亲肯定会心软,和自己一起回荣福堂,到时就柳氏再下点功夫,把父亲拉到同一阵营,还愁收拾不了区区一个宋璃?
过了好一阵,宋瑜脖子都酸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宋瑜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宋询的目光。
一直在盯着她,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父亲?”
宋瑜不知为何,莫名担心起来。
“你的贴身小丫鬟杜鹃呢?”
宋瑜被没头没脑的这句话问懵了,但心里马上警觉,“杜鹃抱恙,我让她休息几天。”
“怎么病的?”
宋询刚才看的正宋璃用陌生笔迹写的信,上面说宋瑜那天回苎芳院后因为不服气,不顾仪容闺范,无缘无故严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