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深拉到这里,首先到物业查阅了那些将房屋出租的房东们的登记信息,接着又去拜访了几栋楼的管理员。有乐正唯的“帮助”,夜深轻而易举地获取了那些人掌握的信息。即便是平时再守口如瓶的人,也难以在乐正唯的“魔力”前坚持住不败下阵来。
可作为“关键人物”的乐正唯自己,却是一直被夜深拉着东奔西走,连自己到底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很简单。”夜深解释道,他的目光依旧盯在本子上,“是昨天蓝冰雨提醒了我……”
他把昨日他和蓝冰雨的对话复述给乐正唯。她轻咬下唇,略微思索一番后,点了点头。
“没错,那个下咒者必须能够确定唐东升父女之间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才行。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唐东升父女那种隐秘的事,外人极难知晓。他们自己的嘴巴肯定是密不透风。况且以唐东升那样令人同情的人生经历,女儿又是他唯一的亲人,就算宠爱得稍微有些‘超过限度’也不会有人起疑。所以不管是唐东升的公司还是他住家周围都没什么流言传出。大前天我们拜访了他那么多邻居,在你的‘影响’之下都没能探听到半点风声,这就说明旁人确实极难得知这些秘辛。因此我想,无外乎两种可能。第一,那个人是通过窃听器或灵咒之类的特殊手段所知——”
他故意顿了顿,乐正唯望着他:“按照你的说话习惯,‘第二’才是你真正认同的答案吧?”
夜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错。而且就算那个人采用的是第一种方法,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法再去验证了,所以不如干脆把赌注押在后一种上面。”
“哪一种?”
“眼见为实。”
“眼见?唐东升做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乐正唯讲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哦!难道你是说,他是作为一名‘住户’进行远距离监视的吗?就像去年十二月事件中的那个偷窥狂蒋成一样?”
“是的。唯一的区别在于蒋成只是在偷窥的途中无意间目击了事件,而这个人则是有意在寻找唐东升的破绽。”
“的确……”乐正唯喃喃念叨着,“兴和小区的管理相当混乱,要找一个短租房作为住处并不太难。”
“而且仔细想想,那个家伙在侵犯唐愿愿时几乎避过了所有监控摄像头,那么他事先一定做过充分的调查,对唐愿愿的回家路线和摄像头的布置都很清楚。所以我想,比起作为一名‘外来人员’,他多半早就住进了这座小区。只要长期监视下来,但凡有一次唐东升父女做‘那种事情’时忘记拉上窗帘,便一定会被他看见。”
“但是……”乐正唯环视周围的楼层,又看看夜深”手中的笔记本,“光是在物业登记的租住户就有这么多,要再算上那些私自出租的房子……难道我们要一户户查过来吗?”
“怎么可能?”夜深失笑,“那样别说我们俩,哪怕把舒琳蓝冰雨齐思诚都加上估计也查不过来。我们尽力缩小一下范围吧。首先,那个人是通过哪边的窗户监视唐东升家的呢?唐东升家的三扇窗户,两间卧室的都朝向东边,而客厅的窗户跟阳台连着,是朝西的。”
“那多半是卧室这一边……”乐正唯一点即透,“他们做‘那种事情’,应该会在卧室里。”
“是的。再一点,楼层的高度应该在六层及其以上,这样才方便监视。考虑到视角与视野的遮挡,筛选下来,就只剩下16号、18号、20号、21号和29号这五幢楼。”
“还是有很多。”
“是,但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缩小范围。”夜深打开笔记本,“我们分别拜访了物业和各幢楼的管理员,管理员对楼内情况了解比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