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角的雪花在天空中打着旋下落,风起,雪层扬起一层白雾,如同白色的纱。
冰雪的世界,站着冰雪雕成的人儿。
这片茫茫的雪域……
前面,便是匈奴。
花木兰的眸光温柔,一层雪白浅浅地在他的眼底沉淀,细看去,那雪白是阮萌的模样。
修长的手拂过阮萌的发间,摘去白雪,轻触眉眼。
阮萌伸手捂住他落在自己脸旁的手,轻轻摇头。
“我不要。”
茫茫雪域封疆。
将军衣锦还乡。
她统统都不要。
花木兰眼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抚着阮萌脸颊的手用力,阮萌仍旧微笑着看着他。
冬天里有毛茸茸的雪,粉雕玉砌的小儿裹在毛茸茸的大衣之下。
雪落有声,而雪地中最明显的还是无止尽的沙沙声。
有士兵拿着大扫帚出来扫雪,扫出一条笔直的道路。
还有站岗的士兵,好奇地向他们的方向观望。
将军已经很久没有出营帐了……
现在又和花副将在一起……
将军那么信任花副将,可是想过,将军可是被囚禁了。
那么将军的身体……
士兵眼观鼻,鼻观心,揣摩着自己的心事,不敢说话。
周围人的目光灼灼,花木兰全当没看到,他的眼中只有阮萌。
却没想到,阮萌突然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角。
有雪落在花木兰的唇角上,阮萌的唇温柔地附在雪花上。
雪落有声。
融化是悄无声息的。
安静,微凉。
心跳有声。
花木兰的眼睛猛然睁大。
这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将军主动……吻他。
他们现在的身份,都是男子。
花木兰想着,却一把搂住阮萌的腰,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
雪落在两人的头顶,弥漫的白色,将黑发和粉发都染成了白。
苍老的白,永恒的白。
围观的士兵们仍旧眼观鼻,鼻观心。
gaygay的氛围,他们早就习惯了。
不过他们没有注意到,阮萌踮起脚,凑近花木兰的耳边,轻声和他说。
“你说的,我不要。我要你和我永远在一起。”
阮萌的声音很轻,在花木兰的耳边,略有热气。
“你的计划,都告诉我好不好,我们想的是一样的。”
阮萌说完,感觉自己腰上的力瞬间放大,让她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花木兰紧紧搂着她的腰,眼睛彻底变成了黑色。
她都知道……她都懂。
不要江山,那就不要江山。
要他,那就……
“好!”
雪下,两人紧紧相依。
军营中的士兵们站岗的站岗,扫雪的扫雪。
花木兰牵着阮萌,就和普通的情侣一样,踩雪。
“边关的雪真大啊!”
一阵风刮过,就算裹成个粽子的阮萌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花木兰将她抱在怀中,再次拉高她的帽子——阮萌嫌帽子碍事,一会就将帽子自己扒拉掉了。
花木兰又给她系好帽子下面的绳子,轻声和她说。
“边关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