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那丫鬟便端着药碗走到纱帐边,另有人撩开纱帐缓缓将那孕妇扶起,便开始将那药一勺一勺地喂了进去。
就在药盏空了近一半之时,松风子念完咒睁开了双目,本欲离开房间以避嫌,视线却不经意落在了正喝药的县丞少夫人身上。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只见他瞪大双目直直盯着妇人的脸颊,脸色从震惊到骇然。众人或因在忙碌,或因关切地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孕妇,都没有注意到松风子这有所失礼的的直视。
“不能喝!”
一声断喝如惊雷穿堂,立时震得本已惴惴的孕妇差点呛了药,而那喂药的丫鬟也堪堪将药勺脱了手。
众人皆面带惊惧地看向忽然大叫的松风子。
松风子两步上前,迅速出手打翻了药碗。张伯祖立时被他这个举动吓得脸白如纸,几乎当场就要腿软倒地。这无疑于在向县丞府的人明示他开的药有问题,这叫他如何解释得清?
“道长,怎么了?”县丞之子立即上前询问,同时安慰受到惊吓的夫人。
松风子回头看了看张伯祖,那神情甚是复杂,似乎有些疑虑,又似乎面带警惕之色。
张伯祖却已六神无主,完全无了主意,更不明白松风子何以有此异常举动。
“小道因乍然见到夫人真容,发现…”松风子语气有些犹疑,“夫人确被邪魅缠身,且这邪魅非同一般,恐怕不能服用此药方。”
“什么?!那她已经吃了半碗了啊!”县丞之子惊诧不已,且脸上显然已隐有怒意。一旁的夫人和小姐也吓得哭了起来。
松风子顿了顿,便拱手道:“此事确实是小道的疏忽,待小道速速为夫人持念静安咒,想必可保得胎儿无虞…”
就在此时,那妇人却开始捂腹喊起胃疼起来,叫唤连连,吓得众人手忙脚乱起来。
“哼!”县丞之子却发了怒,指着松风子与张伯祖道:“不该错信了尔等江湖术士,无能庸医,真真可恶!来人!”他说着竟然叫起了门外的守卫,“把这两个骗子给我抓起来,关到牢中等候发落!”
他言罢又指着张伯祖道:“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定不饶你!”
形势变化得太快,张伯祖根本无从反应,就在惊惧中和松风子一起被冲进来的守卫给抓了起来。
…
“道长,你究竟…究竟为何…”张伯祖蹲在墙角,有气无力地问道。
此时二人已被关入了漆黑阴冷的牢房,松风子立在门边抬首望着仅有的小窗,似乎在观察天相。
听到张伯祖的问题,松风子转身冷冷答道:“那县丞夫人眉间隐有一朵红莲,双目清明,此乃身托福吉之相,她腹中分明就是天师。你到底是何方妖物,可恨我松风子竟被你骗的昏了头,相信那是魃蜮…差点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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