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方才佣兵与她握手时的那几不可见的笑容近乎一致。
“莱茵丝。”阿帕亚接替了哈克的说明工作,这让后者开始瞪视他,“她的外观上经过医生的鉴定,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有身体的机能在迅速下降,而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
佣兵眯起了眼,咂了咂舌。
“那么,”她的声音里也充满了某种不满,“你们在指望我没有见到她本人的情况下就给你们什么帮助?那不可能。你们应当让她本人到这里来,即使到这里的时候她只剩一口气,我也能够至少保证她不会当场就死去。”
听听那说的是什么话!哈克几乎跳起来。仿佛在诅咒韶马上就要死去一般――
“她实在是太虚弱了。”尤拉及时地接过谈话,“她现在根本不能离开病床与那些维持生命的仪器,否则她甚至可能连我们的基地都走不出去。”
佣兵开始用手指绕起自己的银发,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冷漠,只是旁边的男子有些迫切地看着她的眼神让她不能不继续这场对话。
“所以。”她的声音变得异常的轻柔,但是却让在场的人感受到了其中的冷意,“你想让我去你们的‘基地’?”
尤拉看得出来面前女子那深深的不悦,但为了同伴她必须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是的。她是我们家族中的重要的家人,我们不想失去她。”
莱茵丝的手顿住了一下,“家人”这个词似乎触动了她。但她马上察觉到了自己的动摇,带着对自己的不高兴,她将两手抱在胸前。她再次看向了阿帕亚,对方的目光也显露出了希望自己能够答应他们的请求。
这再明显不过了。她在心里想着。那个“她”对于阿帕亚来说,一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毕竟这个工程师往往都更喜欢冷漠地对待别人,而不是会为了某个区区家族的同伴就这么主动。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是工程师少有的朋友之一。当然了,确实是朋友之一,她这么碰巧就碰上了工程师的另外一位朋友――甚至有可能不止是朋友。
“我需要声明一点。我会在这里,只是因为阿帕亚拥有我的徽章,而为了你们家族却并不值得因为有两个徽章去出动两个菲利。所以我才会在这里,顺便听取你们的问题,这不代表着你们就可以得寸进尺。”
莱茵丝低声说着,语气里隐含着一丝威胁,正当他们以为这代表着佣兵的拒绝时,尤拉注意到阿帕亚的表情再次放松了――她知道韶对于阿帕亚的重要性,如果事情真的毫无转机,那么这位工程师绝对不会就此松懈,那么这就代表着……
“我们会多付给你一些酬劳。”阿帕亚温和地说,实际上另外三个人并没有听过他有这么温和地对除了韶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说话,即使尤拉是他的直属首领也没有,“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用以展示我们的诚意。”
“任何事?”
“任何事!”这次哈克抢先回答了出来,他可不想让这个碍眼的工程师在韶的面前再卖任何好,“只要你愿意去救韶,我能够做到的事情我都会做!”
阿帕亚轻哼了一声,佣兵沉吟了一会儿,露出来一个看上去有些许不怀好意的笑容。
“当然,如果我只是去你们的基地,去看一下那个人的情况的话,我不会出什么太高的价格。”看着尤拉亮起来的眼,莱茵丝慢悠悠地继续说着,“至于到具体的诊治,又或是给你们治疗的方法的部分,那需要你们另外付给我酬劳。”
甚至到时候是否愿意去救治一个家族的人都是问题。佣兵咽下了最后这句话。当然,对面可是她深恶痛绝的家族。凭什么她要去冒险救治呢?认识工程师已经是个例外,她并不想再多出来更多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