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我怎么就敢真的按照你们说的做。”
在建筑交错的阴影中,克伊尔德低声地抱怨着。
“但是结果是好的。”沃坎笑嘻嘻地说,“你和小羊羔都直接脱险了,虽然你差点儿被摔成一滩肉泥。”
“这个形容有点恶心,麻烦你别再使用了。”拉诺妲嫌弃地推开沃坎的脸,“我都担心我会做噩梦。”
“说到底是怪谁?”克伊尔德没好气地白了沃坎一眼,“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克伊没问题的,就算我们不铺垫子他也能完美着陆。’感谢莱提还抱有怜悯之心,用他的魔法保护了我和碧安蔻。”
“但你这不还是往下跳了嘛。”沃坎无辜地说,“你瞧,这是我们彼此信任的最好体现——”
“我会跳出来只是因为我面临着要么被罗索斯杀死,要么死在自己人对我那过分的‘信任’之中的艰难处境。”克伊尔德威胁地瞪视着沃坎,“而我可悲地发现后者的生还率要高上那么一点点,所以只能选择这个。”
“那我修改一下措辞。”沃坎夸张地用起自己那虚假的咏叹调,“你是如此地信任小羊羔,并且回应了小羊羔对你的信任——哦!这是多么地感人的深情哦噗。”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会被人发现。不论是你的声音太大,还是你激怒了克伊尔德让他打死你的这个过程制造了太大的声响,都会把罗索斯的人引过来。”拉诺妲甩着刚才使劲捶向沃坎肚子的手,小声地埋怨着,“我知道你会觉得就算引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们总能逃出去的,但是我真的想安安稳稳地回到都城,不需要任何过多的危险刺激来点缀。”
捂着肚子的沃坎无赖地躺倒在拉诺妲身上,但是因为他配合地保持沉默,再加上他们现在还处于躲着敌人的状态,拉诺妲也就没有把他推到别的地方去。
莱提轻轻地咳了两声,克伊尔德也收回了用眼刀攻击沃坎的行为。虽然他非常想要像拉诺妲所说的那样打死沃坎,但是他也同样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
“我希望你能把你的脑子找回来一点,沃坎·塔普。”克伊尔德的语气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也许你被恋爱冲昏了头脑,这段时间以来你都一直在做一些会让包括你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陷入危险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意识到一点,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时候,一定程度的危险能够被补救,然而现在完全不同——把你的谨慎捡回来,不管用什么方式。”
沃坎双眼发直地盯着地面,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去,把自己的脸埋在拉诺妲的肚子上。克伊尔德知道他是在认真地反省便没有再理会他,然后让自己面向莱提,讨论起该如何离开这个地方。
“我们应该先确认都城究竟在什么方位,然后才能知道往哪里行动才是最合理的。”莱提一边思考着,一边缓慢地说,“在来罗索斯的路上,我稍微留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整体来说,我们必然还在都城的南边。据我的猜测,我们有极大可能处于都城的东南方。”
“这就已经是足够可靠的消息了。”克伊尔德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能够将这个‘极大可能’变成‘肯定’吗?”
“这不难,只要我们离开这座基地,我就可以从没有被人为干涉过的自然环境里看出来大体的方位。”莱提露出了一个苦笑,“好吧,我要承认这个说法有点夸大我自己的能力了,但是我们必须要出去才有办法。”
“那么就是从西北角出去?或者说不论从哪里出去,我们都要往那边走。”罗赛特轻轻地说,“我们的道具还剩多少?”
“我这里的不多了。”掌管着物资的拉诺妲耸了耸肩,“倒不如说,还能剩这么多让我感到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