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黑色羽翼的人将能够解救我的处境,将我重新带回这里。但是……我却没能够在这之前留下足够的说明,让他们在这千年里被冠上莫大的冤罪。”
“我们的失误造成了千年的悲剧。”魔王继续说着,“对于黑色羽翼者的家庭来说,这甚至是比天灾还要可怕的灾难。”
“我们希望能够向他们赎罪,即便其中的绝大多数已经离世,但我们仍然还有补救的机会。”死神柔声说着,“而今天,在现在的这个时间,我认为,我们理应对站在我们身边的她们致以我们的歉意。”
克伊尔德轻轻地推了推碧安蔻,提醒她这是她该上前的时机。少女紧张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僵硬地跟着拉诺妲走上了高台——罗赛特被莱提搀扶着走在最后。
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密集的人头,碧安蔻感到一阵眩晕。她的脑袋在一瞬间变成空白,甚至想不起来接下来自己要做点什么。
但万幸的是,第一个需要说话的人并不是她。
“也许我们这样的说法会让你们没有实感。”魔王淡然地说,“我们征得了她们的同意,恳请她们再次扒开自己的伤疤,将她们的事情展现到这里。我希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安安静静的听她们说话。”
魔王的威压让台下的人们不敢出声,纷纷默然地点头,将目光投向了第一个站到前面的女性。她的肚子毫无疑问代表着她现在的状态,而她身边的那名贵族也以充满了保护性的姿态彰显自己的身份。
“我是罗赛特,罗赛特·吉羽。”金绿色长发的女性用她那如同丝绸一样柔软的声音说着,“我的家族是早已没落的、不值一提的小家族。在我12岁那年,我在读书休息的间隙中眺望远处的树木,却听到我的家族长辈的尖叫声,他们指着我的后背,没有给我任何的解释,也不容许我有任何分辨,将我带到了魔王宫中,并把我关进了监狱。
“那个时候,在那个特殊的、只用来关押黑色羽翼者的牢房中,我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到达的。而我也是在那里被关押的时间最少的——我只被关押了6年。在6年里,我和我的两位朋友每一天都在交谈,我们讨论着家庭,讨论着进入监狱之前的朋友,讨论着从牢房中可以听到的外面的声音。
“到后来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们会说每一天的饭菜,它是怎么做的,它的原料来自于哪里,它们是怎么被生产的。我们甚至会扒着牢房的地面与栏杆,猜测着它们是用什么材料做成,做它们的工匠用什么样的神态在做这些工作——直到我们再也没有可说的了,就会从头说起。”
罗赛特闭上了眼,她看起来快要哭了。莱提紧紧地揽着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她很快就甩掉了这个悲伤的情绪,扬起了一个温暖的微笑。
“但是在我18岁这一年,魔王大人回到了我们的身边。”她的声音略带哽咽,但她仍然努力地让自己笑起来,“他宽容地将我放出了监狱,并且让莱提先生担任我的监管者,确保我能够融入现在的生活。以前的生活我无法忘记,但是——能遇到莱提先生,这是我最大的幸运。”
她目光明亮的看着莱提,后者盯着她的目光似乎恨不得在这里就亲吻她,但他的自制力出色地发挥了它的作用。莱提和罗赛特向着人群的方向微微一躬身,便往回走了回去。
“我是拉诺妲,拉诺妲·门托。”拉诺妲脚步轻盈地走到了前方,甚至还大方地对台下的人虚提着不存在的裙摆行了一礼,“我的父亲更加被大家熟知,他是一名伟大的教导者。在我6岁的时候,我在父亲的学堂里上课,正当我听着父亲讲到千年前的历史时,和我一起上学的孩子哭叫着指着我的后背——我后来得知,那里浮现出了黑色的光芒,而且可以看得出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