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安蔻的记忆中,吉阿朵和列塔最后一次便是出现在他们被罗索斯追击的时候,替他们阻拦了德帕里的攻击。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也没有思考过这两个人后来的情况。
也许是因为后面的事情太过引人注意,也或许是她抱持着自己的私心,她一次都没有想起来过他们的安危——这让她难免有一丝愧疚。吉阿朵和列塔是因为保护他们才会要面对罗索斯,不论这两个人抱有什么目的,从事实来讲,他们六个人确实被帮助到了。
但是克伊尔德并不认为碧安蔻这样的内疚有任何必要,吉阿朵和列塔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吉阿朵永远不会是为了他们好才去做某件事,她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克伊尔德坚信这一点。
“就算他们帮助了我们又怎么样?”克伊尔德这样对碧安蔻说,“不用对他们抱有任何同情,碧雅。想想吉阿朵对你做过的事,别这么善良,傻姑娘——你会见到更多的看起来和善的人,实际上他们的心里想的全是怎么从你这里讨到更多的利益。不要轻易付出自己的信任,否则你会让自己受伤。”
话说到这个份上,碧安蔻也不会非得要犟着和克伊尔德作对。即便心里没扭过那个劲儿,她也会管好自己的嘴,不让它去干涉其他人的行动。
克伊尔德就像他之前宣称的那样,没有去尝试过问吉阿朵和列塔的审讯过程。他就像是对此毫无兴趣一样,如果硬要说的话,他对罗索斯的那几个工作人员的兴趣都远远大于对吉阿朵的。
“我只是觉得他们身上榨不出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被问到为什么的时候,克伊尔德刻薄地解释道,“那是吉阿朵,一个满嘴谎言的女人。就算她告诉你点儿什么东西也会是真假掺半,而你需要浪费大量的、本应该可以去做很多别的事情的时间在分辨信息的真实度上。最糟糕的情况是,当你挥霍完相当程度的精力之后,却发现你得到的结果依旧离满意相去甚远。”
当不熟悉他这种说话风格的摩尔菲的成员们还在思考他话语中的含义时,他很快地又补上了一句。
“当然,检验真假的过程往往不太令人愉快。”他冷笑着说,“从最好的结果来说,你只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但从过往的大多数发展来看,相信她的人要么会付出血,要么会付出生命。”
尽管他说的话颇有些耸人听闻的意味——这从听者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但华韶并没有打算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一样置之不理。她似乎在认真地思考克伊尔德透露的信息,并且在片刻之后便做好了某种决定。
华韶在碧安蔻的一种几乎可以说是艳羡与钦佩的目光下,对着首领们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克伊尔德自然是留意到了他的妻子的注视,只是他不能够确定她的感触究竟是来自于哪里。
而这个疑惑甚至不用等到他问出口,在摩尔菲和菲利的人去准备他们自己的事情之后,碧安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虽然这样不太合适,但少女的行为仍然让克伊尔德差点笑出声。
“她可真厉害。”碧安蔻的语气中说不出到底是钦佩还是羡慕,“她怎么做到的那么快就想到那么多东西?而且还一个个地安排出去,完全没有混乱,那些人也都很信任她。我只见过茜格夫人能做到这样,但是她才比我大几岁。”
克伊尔德微妙地思考起这样的对比究竟是对话题中的哪一方更不合适。
“这是完全不一样的,碧雅。”终究他决定将事实摆给碧安蔻,尽管那也许会稍微有损他的母亲的威严,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想必他的母亲也不会介意,“实际上,如果认真地说,华韶要比母亲还要更擅长这些。她是一个拥有这方面天赋的人,华韶丰富的经验让她甚至能够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