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祭明心,枫秀并没有在意祭明心眸中隐隐的憎恨之色。或者说,如果在魔族将南渊门打压到如此地步的如今,祭明心再能够心平气和地面对他,枫秀反倒会心生警惕。
目光停留在的祭明心额间一道狭长墨痕上,那道痕迹在其白皙肌肤上显得十分显眼的。不着痕迹地略微抬了抬眉梢,那道印记上散发出的气息,枫秀认得出来――那是他熟悉又陌生的,子澜身上所独有的死气的味道。
心思立转,枫秀暗暗思索着,难道,前去鸣溪谷的就是祭明心?如果是,那么祭明心是为了得到子澜遗留的些许力量保护当时正被魔族打压得极为凄惨的南渊门,还是……
内里思绪百转动,枫秀表面上却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温润模样。柔和地微弯起眉眼,枫秀轻笑道。“门主多虑了,本皇此次前来,却是为了前些日子得到的一则消息……”
说到这里,枫秀微微顿了顿,敏锐地捕捉到了祭明心一瞬间微微浮动的眼神,而后又继续道。“听闻贵门今日有人再度前往了鸣溪谷?”
“陛下的消息来得好快。”唇边泛起一丝带着嘲讽意味的冷笑,祭明心承认得却是异常痛快。
“还请陛下不要多想了,那去鸣溪谷的不是别人,就是南渊子。魔族在您的统领下,对我等的打击真可谓是强而有力呢。南渊子近日当真是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日夜担忧着那一日连这祖上传下来的最后栖身之地也会丢失。”
“呵。”枫秀轻笑了一声,闻言之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表态,而是用一种探究般的目光再度打量了祭明心几眼,而后突然间伸出手来拍向祭明心的眉心。
见状,祭明心瞳孔骤然紧缩,其身形瞬间退向南渊门山门之内。然而他的速度虽快,却仍旧是失了先机,在枫秀恍若鬼魅般的身形前还是略有些不够看。
手臂一紧,左手手腕被反拧到身后,枫秀左手则自他身后探至前方,不轻不重地贴在他额前。
一道堪称恐怖的精神力顺着与枫秀肌肤相贴的位置,自眉心之处流入脑识,祭明心的一双金银妖瞳中神色呆滞,记忆不受控制地被翻搅出来的,一点点翻阅着。
神智被压制在最深的地方,心灵最为**的东西被恣意地翻阅查看着。此时此刻,可以说祭明心对于枫秀是恨得压根都痒,恨不得将枫秀活吞了,然而却因为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什么都做不了。
记忆被人如此粗暴地翻阅,那种感觉实在是非常恶心,每一分每一秒对此时的祭明心来说都不亚于是一场酷刑。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不属于祭明心自己的精神力终于撤离了出去,桎梏着他肩臂的力量也松了下来。浑身发软的祭明心双腿一弯,跪倒在溪流之中下意识地干呕着。
而造成祭明心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此时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却是站在一边,仍旧是温和带笑地说道。“抱歉,本皇此举也是出于无奈,还请门主见谅。既然无事,那么本皇便告辞了。”
口中说着抱歉,枫秀实际上的行动却没有半点愧疚之意体现出来。在如此对祭明心说罢之后,枫秀便径自转身离去了。
感受着枫秀的气息渐渐消失,祭明心也逐渐止住了干呕。
掬起一捧清水抹了把脸,点点水渍顺着祭明心修长的睫毛和鬓角的发丝一点点滑落。撑着身子,有些勉强地站起身来,祭明心面无表情地踉跄着走入山门。
直到他真正地踏入了山门之后,才微微舒了一口气,精致俊秀的眉目间染上了几分掩不去的倦色。
子澜当真是没有说错,那魔神皇的疑心,真的是超乎常人地重!
精神被枫秀近乎□□地摧残了一遍的祭明心觉得直到现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