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他就是这样的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你……你莫要理会。”
范龙生哼了一声,甩脱她的手,说道:“向先生,咱们有交情的,你忘了吗?你为了一个初次会面的陌生人竟如此羞辱于我,我……咱们走着瞧!”
向一富森寒地道:“快滚!你胆敢再踏进向府一步,老夫必将你斩脚挖心、碎尸万段!”
向英不禁心神一震,嗔道:“爹,你在说什么!你已将女儿许配给了他,那女儿便是他范家的……”
“胡说!”向一富一声厉喝,“他如此不明事理,老夫怎能将女儿许配给他?姓范的,还不快滚?!”
范龙生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风睿见向、范二人竟为了自己而翻脸,心下很不是滋味,忙道:“两位都消消气,俗话说和气生财嘛,这实是一场误会,我……”
范龙生冷冷地道:“姓风的,你算什么东西,早晚我会让你好看!”话音甫落,只听向一富森寒地道:“你胆敢动他一根毫毛,老夫立时便取你狗命!”
范龙生怔了怔,仰天打了个哈哈:“好,就是这样!青山不改,后会……无期!”
向英急道:“范大哥,你不要……”话还未完,范龙生已然翻墙而出。
向英见情郎绝然而去,心下伤痛难以,恍恍惚惚中听父亲道:“风少侠,你救了小女一命,向某感激不尽。你若不嫌小女蒲柳弱质,向某愿将小女许你为妻,不知你意下如何?”
向英闻言犹似五雷轰顶,半晌缓不过神来。
不论向一富说出如何惊天动地的话来,都不会令风睿感到惊奇,但他此话一出口,直惊得风睿张口结舌。
向英呆了一呆,嗔道:“爹,你将女儿当成什么了?当成韭菜黄瓜茄子吗?女儿非范大哥不嫁!”
“你说什么?”向一富恼羞成怒,扬手一巴掌掴在了向英的俏脸上,厉喝道,“你是爹爹怀胎十月……爹爹生的,爹爹让你死,你就得死!爹爹的话你敢不听?”
向英怔怔地望着爹爹,忽然“嘤”地一声,捂着脸,哭奔入内。
风睿望着向英伤心离去的背影,心头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自己无意间救了她,却将她害得更惨。
忽听向一富道:“不知风少侠可愿娶小女?”风睿不禁心下苦笑,道:“向大伯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实不相瞒,在下已有家室,还望向大伯收回此话。”
他如此说,满拟向一富定会取消这个荒唐的念头。孰料,他呵呵一笑:“无妨,男人三妻四妾亦是常事,小女做少侠的小妾也是一样。”
风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偏又听得清清楚楚。他实想不到世上竟会有这样的父亲,但瞧向一富神色俨然,显非说笑,不禁脑中一片茫然:“他为何非要将女儿许给我呢?我跟他只是初会,他为何为了我跟范龙生翻脸?”
便在这时,向一富提声叫道:“孙管家——”远处立即有人应了一声,转瞬间便到了近前,却是个驼背的老头儿。
向一富道:“孙管家,你给风少侠准备一套上好的房间,莫要怠慢了风少侠!”说罢,转身疾步入内。待风睿缓过神来,他已不见了踪影。
风睿望着这深深的庭院,直想马上离开,但他知道自己绝走不出这里,心头莫名地升起了一丝不祥感。
不知不觉,残阳收尽了最后一束光线,夜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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