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道:“谭少主的意思是……血洗我神剑楼的凶手是……是萧少飞?”
谭英叹了口气,道:“此事千真万确!”
江颂扬不禁一呆,过了片刻,忽然笑了笑,道:“绝不可能!”
谭英道:“哦?”
江颂扬道:“萧少飞是我的师叔,神剑楼还曾是他的师门,不管怎样,他都绝不致做出这等事来!”
谭英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江兄可曾见过那些杀手的尸体?”
江颂扬道:“自然见过。”
谭英又道:“他们胸前衣襟上可是都印着一个惨白的骷髅头?”江颂扬微一沉吟,道:“不错。”
谭英不经风尘地道:“那便是鬼堡杀手的标志。江兄若是不信,可以去打听一下,很多江湖人都知道此事。诚如江兄所言,神剑楼曾是萧少飞的师门,若无他的命令,鬼堡杀手岂敢造次?江兄是个聪明人,你好好想一想!”
厅中突然一阵沉寂。
江颂扬眼中的神色极是复杂,过得良久,他忽然举杯一饮而尽,道:“好,我答应你!”
谭英微微一笑,道:“爽快!那……我们明日便动身。”话音甫落,忽听“魔箫秀士”张生道:“不知鬼堡的总坛在何处呢?江大侠可知道么?”
江颂扬摇了摇头。
谭英接口道:“据小弟多方打探,终于探明鬼堡的总坛原来便在野兽山上。”
张生眉峰一蹙,道:“野兽山?”
谭英微笑道:“野兽山便是距此百余里的鬼山。”
野兽山上并无野兽,野兽山上的野兽都已被野兽山上的人吃掉了,野兽山上的人岂非比野兽更野蛮、更凶残、更可怕?
野兽山又叫鬼山。既然叫做鬼山,那通常这山上就一定有鬼。有,有假鬼也有真鬼。
假鬼当然是人扮成的,但是真鬼却是真正的鬼。然,这世上哪会有真正的鬼?
其实,这些真正的鬼便是死人,死人岂非也是鬼?然,死人又怎会可怕?
就是死人才可怕!他们虽已死去,却还会动,会动的死人!
会动的死人岂非便是僵尸?江湖中的确有不少人称呼他们僵尸的。
鬼堡的总坛便在这座鬼气森森的野兽山上。
两日后,黄昏。
残阳已在不远处的山头隐没,漫山的鲜花还在风中摇摆,风中便传来了阵阵花香。黄沙青草间的晚鸦似是被这浓浓的花香所惊扰,纷纷飞在半空中,“哑哑哑”地叫个不停,给这座荒山野岭平增了几分荒凉、诡谲的气氛。
此刻,江颂扬就站在山脚下,站在这座鬼山的脚下。来到此处的人当然不止他一个,有谭英、张生,同时还有一顶四抬软轿。轿夫是四名彪壮大汉,但软轿中的人又会是谁呢?
软轿中的人自然是谭英的母亲,定然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但她却从未露过面,一路上也没说过一句话。
江颂扬实是很想掀开轿帘看一看,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轿中之人实是位不世出的武林奇人。江颂扬并非惧怕她,这世上就无他所惧怕的人,但江颂扬跟她毕竟是一同来复仇的,也算是朋友,对朋友就要尊重,他认为。
风里已然带来了寒意。这本是个莺歌燕舞、鲜花怒放的季节,怎么还会有寒意?
无论什么季节,只要是在这鬼山上,就定然会有寒意,鬼岂非总能令人生寒?
他们此刻并未看到鬼,但却听见了一阵“笃笃笃”的木杖敲地声,是谁在用木杖敲地?
过不多时,一个手拄木杖的卖卜瞎子正从山间的一条崎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