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又如那辽远的天空。
他怔了一怔，便即醒悟过来，不禁哑然失笑。
他是风睿，灵界至高无上的王，拥有着绝世无双的灵力。在灵界，眸子的颜色代表着灵力的强弱。越是蔚蓝，灵力越是高深。风睿的眼睛里已然全是蓝色，深不见底的湛蓝，灵界无与伦比的强者。不过，整个灵界，只有他一人拥有着这等色泽的眼眸，也只有他一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他站起身，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感慨万千。
许久，芷嫣默默地来到了他的身边，掩在一袭华裳里的她，还是妖娆，还是那么明艳，一如初见时的她。
风睿望着铜镜里两人的倒影，蓦地心头一跳，记起了那座山顶的老庙，那座老庙中的神像。
那正是他与芷嫣的雕像。
记起了老庙，自然便记起了那庙祝尘禅与不老徐娘。
原来是他们，真的是他们！
已是暌别千年，不曾想还能相见，还能在尘世中见到。只是，那时的他还被禁锢在封印里，只觉得两人很是熟悉，到底没有认出他们来。
想到这些，风睿的眼睛湿润了，有了雾色，像是水雾里的两颗寒星，那样璀璨，又那样幽蓝。
也不知尘禅长老与徐娘姐姐怎样了？
风睿问出这句话来，却不听芷嫣的回答。他心下略感奇怪，转过头，只见芷嫣他的王后，还是嫣然笑着，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就像是九月的晴空白云飘。只是，她只是笑着，却不说一句话。
芷嫣，王后！
风睿唤出这一声，芷嫣还是没有回答。他纳罕了，眉头紧锁，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向芷嫣捞去。
陡然间，轰地一声，芷嫣在他面前登时碎裂，化为乌有。他心头剧震，本能地张着手，似是要接住些什么。只是，空旷廖寂的大殿中，只有他一人，哪里还会有些什么？
芷嫣呢，他的王后呢？
两人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本该幸福地生活下去，长相厮守，仙伴终老。只是，这些画面不过是风睿的回忆，碎裂的芷嫣也不过是他记忆的碎片，他的真身还在怡人谷的那座石洞里。
他脑中一闪，又浮现出一幅画面来。
风睿站在王宫那扇巨大的透明玻璃窗前，望着遥远的天边，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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