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璧已然出手。
眨眼间,飞龙剑便堪堪到了那怪鸟的咽喉。熟料,那怪鸟脑袋一低,尖喙在来剑上一啄。谢璧便觉一股极强的力道猛从腕际打将上来,虎口一震,长剑竟险些拿捏不住。他顺势退开几步,化解了这股力道。谁知,黑袍魔尊嘿嘿一笑:“名动江湖的剑神也不是徒有虚名,连一只扁毛畜生也都不过,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嘿嘿。”
话音甫落,黑袍魔尊身躯一晃,也未见他如何迈步跨越,定睛看时,他已到了地上,宛如一阵风掠过。紧接着,他抬手一挥,叫道:“去吧!”
那怪鸟闻声展开双翼,迈着奇异的步子,扭动着却又迅捷无比地朝着谢璧攻去。
其实,谢璧弹步后退乃是正道,化解了来力,自身并不受伤害。对于黑袍魔尊的讥讽,谢璧恍若未闻,刚站定脚跟,那怪鸟已到了近前,呼扇着翅膀,陡然间起了一股狂风,谢璧直觉胸口一窒,当即腰间一扭,滑开几步,避过了锋芒,随即长剑一摆,猱身攻上。
熟料,那只怪鸟身躯虽显笨拙,但动作却甚是机敏,跳开两步,回身向着谢璧头顶啄去,像是学过技击之术一般。
黑袍魔尊威名远播,功法自然出神入化。这大怪鸟是他的坐骑,多年来耳濡目染,如今年岁已高,已颇有灵性,怎能不懂技击之术?
顷刻间,一人一鸟斗在了一处,竟是不分轩轾。
黑袍魔尊瞥了一眼,冷冷一笑,随即转过头,再也不看,显然未将谢璧放在心上。
“小妞,跟本座走吧,过来!”伴随着黑袍魔尊的这声话语,他抬手一招,黄芸便觉自己已被一股汹涌的吸力所包围。这股吸力中竟含着极强的漩涡力,像是浸入了一个极大的漩涡,使不出半点力气,不由自主地一步步朝前走去。
黄芸哪能如此容易就犯,十几年的寒暑苦功也不会白练,汗水更不会白流。她用尽全身力气提声大呼:“放开我,快放开我,你这魔鬼!”
谢璧虽在跟那只怪鸟激战,但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见到了受困的黄芸,他心下一急,潜动全身真力,飞龙剑疾劈而出,犹似半空中划过了一道霹雳。
那怪鸟呱呱怪叫声中,向旁飞速跃开,羽毛簌簌而落,近处的石壁上溅上了一溜猩红的鲜血。显然,这怪鸟已受了伤。它迈着奇异夸张的步子,一直退到壁角,睁着一双红彤彤的圆睛惊恐地注视着满身愤怒的谢璧。看情形,这扁毛畜生再也不敢上前应战。畜生就是畜生,绝不会为了主人而不顾自身安危。
谢璧是武仙阶的绝顶高人,岂能敌不过一个怪鸟?体型再大再奇怪的鸟儿,又怎能抵挡剑神的一击?尽管谢璧内伤在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威名绝非虚得。
他一剑逼退那怪鸟,随即脚下一点,腾空而起,半空中长剑一劈,一道电光从天而落,霎时间,平地起了一股罡风。
黑袍魔尊一声冷笑,另一只手向着地上一招。呼地一声,数丈外的一个磨盘大的石块陡然飞起,迎向劈来的剑。
轰地一声剧响,碎屑纷飞中,黑袍魔尊身躯一晃,退后一步,黄芸立时得了自由。她探手入兜,扣了一把飞针,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打出。
黑袍魔尊纹丝不动,更无半点闪避的意思。没有风,没有声响。然,叮叮一阵脆响,这数十枚钢针撞在黑袍魔尊身上,随即纷纷落地。
黑袍魔尊冷笑道:“本座堂堂的星帝境的玄功高手,难道你不知本座已是刀枪不入之躯吗?!”
便在这时,谢璧飘身一剑横削而来。这只不过是一剑,然四下里蓦地风声激荡,一声龙吟响过,虚空中幻化出一条金色的巨龙,张牙舞爪,咧开血盆大口朝着魔尊吞噬